有一年的“五.一”節(jié),我和愛人及侄女,乘火車到我老岳父家過節(jié)。節(jié)日的火車站,一片繁忙景象;疖囘沒有進站,站臺上早已被擠得水泄不通了。
我們仨人,好不容易擠上一節(jié)車廂。因為沒有買到座號,只好在一個人相對較少的座椅前后,分別找空站好。
就在這時,從我們身邊走來一位老人。只見他有一米八左右的個頭,頭發(fā)花白,臉上長滿了老年斑。頭發(fā)有規(guī)律地梳理得整整齊齊。看上去,老人好像一個退休干部。他身穿米色夾克衫,藏藍色褲子上的褲線,還依稀可見。兩只眼睛,看上去炯炯有神。
“請讓一讓,我有座號!”老人對坐著7號座位上的一個中年男人大聲說。
這位中年男子,沒有說什么,很快把座位讓給了老人。
“龍鳳還能買到座號呢?我們怎么沒有買到過?”
“我是快80歲的人了,有優(yōu)待證,售票員給了我一個座號!”老人回過頭來,不高興地上下打量著我。
“啊,原來乘火車也有優(yōu)待老人之說,現(xiàn)在火車站的服務(wù)真是太周到了!”我趕緊解釋說。
通過交談我知道,這位老大爺,是一個石化離休干部,今年79歲。1962年,他參加過煉油廠建設(shè)大會戰(zhàn)。離休前,他在人事部門工作。這次是過“五.一”節(jié),老人是去哈爾濱某醫(yī)院,看望生病住院的老伴。
細心的我,此時注意到,在我們交談的過程中,老人不時地站起身來,向身后的行李架上不停地張望著。
“您看啥呢,老大爺?”我不解地問。
“我剛才找座位時太著急了,把包忘在車廂前頭的行了架上了。我得看著點,別丟了!”老大爺一邊說,一邊不停地看著遠處。
看著老人焦急不安的樣子,我打心底里替老人不安。
“是哪個包呀?我怎么沒有看見?”我說。
“看到?jīng)]有,車廂那頭的那個白色行李后面,有一個帶轱轆的黑色皮包,那就是我的。”
“看見了,您別著急,我去給你拿過來!”我趕緊說。
老人朝我點了點頭,高興地說:“行!”
車廂里人太多,我一邊擠一邊說:“讓一下,讓我過去!”一點一點,我好不容易擠到車廂的另一頭。
“同志,請幫我把行李架上的那個黑皮包拿下來!”因為人多,我靠不了跟前,就對老人皮包座位前的一個青年男子說。
青年男子迅速把行李架上的那個黑色取下來遞給我。我把老人的包頂在頭上,一點一點分開人群,從原路擠回車廂的另一頭。由于車內(nèi)人多氣溫高,汗珠不停地從我的臉頰上淌下來。
看到我把包拿回來,老人滿臉春風(fēng),向我抱了抱拳,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謝謝你,小伙子!”老人一邊說,一邊把包放在臨近座位上的行李架上。
我說:“老大爺,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沒什么!”
看到老人平和安穩(wěn)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再為遠處的包操心,我心里此時感覺到無比的舒坦!
這件小事,雖然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了,但至今仍然讓我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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