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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阻且長,拄著拐杖到陜北 |
—奔赴戰(zhàn)場的“鏗鏘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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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夢陽 |
陰風列列,戰(zhàn)火彌漫,樹枝上的鳥無處安家,紛紛逃命。在漫漫的沙石里,冒煙的木頭發(fā)出陣陣讓人惡心的臭味,幾具還沒有被沙石掩埋的尸體上空盤旋著幾只禿鷲。陣亡者的尸體上布滿了傷口,狂風開始怒嚎,似乎要喚醒死去的靈魂。戰(zhàn)場上一片哀嚎聲:“起來啊!”手死死地拽著死者的衣襟,身貼在其臉上并時不時地搓搓臉頰,瞬間變成了一首悲壯的交響曲。 出生于湖南省一個富裕家庭的小姑娘王月如,家中世世代代都是軍人,從小受到家人的熏陶(兩個姐姐參軍,哥哥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也積累了大量戰(zhàn)后急救常識。就在那時年僅10歲的她就萌生了要參軍的念頭并立志加入紅軍,但最終因年齡過小而被拒收。 過了幾天,一封沾滿血跡的信封傳入家中。打開信封,月如楞了:“是爸爸的字跡。”(她眼中含著淚,雙腿顫抖)直到看完最后一個字,她些許松了口氣,原來是報平安的。她蹦著跑著進入屋中,邊跑邊喊:“爸來了一封信。”一個踉蹌把懸掛在屋檐上的辣椒都撞飛了。月如沖過去抱住哥姐:“太好了,爸終于……”哽咽住了。哥姐也急忙拉住一旁眼神空洞迷離的母親。此刻,母親嘴里還念叨著平時常常念叨的話:“娃兒他爸,你好嗎?”一時間,空氣都變得香甜,彌漫著淡淡的茶香。一家人像石榴籽一樣簇擁在一起。團聚總是如此地短暫。哥姐要走了,奔赴戰(zhàn)場,月如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姐立馬看穿了她的心思。姐招手示意并嘴里默念:“來,我想想辦法。”敏銳的月如立馬就捕捉到并起身拉著姐飛奔而去直奔田主任家中。 來到家中,田主任已身著軍裝,裝好包袱準備出發(fā),看見她姐震驚并嚴厲地說:“你怎么還在這兒?最起碼的準時都做不到嗎?(雙腿跨立,雙手插在口袋里)姐吞吞吐吐說:“對……不……起,我不……”還沒說完田主任打斷說(神情如包公似的,不耐煩的):“好了,好了,快走吧!”說著就朝門外走去,一只腳正準備踏出門,兩姐妹見形勢不對,心有靈犀地一人拉住田主任一只胳膊,月如跪地用祈求地眼神盯著主任說:“主任,求求您,讓我參軍。”姐也是在一旁幫腔:“求您,收下我妹妹吧!她這么小便有了為國效力的心,實屬不易。”“首長”轉(zhuǎn)頭看著地上那個有著靈動的大眼睛和純真的臉的小姑娘,將兩姐妹扶到自家的椅子上,問道:“小妹妹,你會什么呀?為什么要加入紅軍呀!”妹妹見“首長”有所動搖便毫不客氣地細數(shù)自己的參軍才能:“我學過急救醫(yī)護,會唱歌,會跳舞。”一本正經(jīng)地說。姐也在一旁附和道:“這些我都能證實。”首長頻頻點頭(面露微笑),其實重要的是我有一顆報國的心(說著拍著桌子站起來),首長也順勢鼓掌叫好:“這小娃,年齡小但抱負還挺大,有前途有前途。行了,你現(xiàn)在就回家收拾東西,但……”月如立馬接住首長的話:“我母親肯定會同意的。”激動地說。說著就拉著姐一顛西顛的飄回家中……還沒到家母親就聽到三娃的聲音:“娘,俺回來了……”撲到母親懷里,不舍得放開:“娘,我要……”母親接過話目光篤定地說:“娃兒,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管娘了。”話音剛落,三娃便想起了過往母親對她種種的愛,不禁失聲痛哭道:“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信誓旦旦地行過軍禮)將母親托付給政府后,拉著在角落里流淚的哥姐腳步沉重的離開,頭也不回。有人可能不曾知道,那一次,是月如第一次離開母親,遠離家鄉(xiāng),奔赴前方那個未知的紅色之路……那是一個小而大的背影,站在隊伍前頭的月如頓時顯得如此的高大,此時的月如經(jīng)歷過了冰與火的雙重洗禮,做出了人生最重大的一次選擇…… 月如走后,母親每日的午后都要讓人攙扶著她去村頭盼望又盼望,這次等來了卻是一封帶血的遺書。那個堅守的背影永遠的消失在了淡淡的茶香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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