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下午13點18分,駕駛著新買的輕便電瓶車的小紅,由東向西地行駛在左邊是河流、右邊是稻田的4米寬的鄉(xiāng)間水泥路上。此刻,溫厚的秋陽,燦爛的照耀。平坦的路上,無遮無攔無行人,清爽整潔,視野開闊,非常的順暢。她心無旁騖全神貫注地行駛,直往單位的方向趕。忽然,車前輪跳動,帶來車龍頭晃動,直往路邊的電線桿上撞去。結果,車倒破碎人飛出,重重地摔倒在路中間,幸虧戴著厚實的安全帽,護佑住了頭,方才逃過了一劫。最終,只有左肘和右膝蓋有些許的擦傷,筋骨皆平安無事。但受到的驚駭,卻是鉆心入魂。好長的時間,都緩不過氣神來:明明走得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撞到電桿上去?!納悶的她,懵里懵懂的,百思不得其解。 26歲的女孩小紅,雖然長得人高馬大,有點象北方人的體形,但說起話來,卻是地道的溫文爾雅,輕柔細潤。她于五月底應聘任職,成為我職業(yè)生涯中一位最年輕的同事。 她原來是在國家電網(wǎng)一個最基層的營業(yè)廳窗口,做勞務派遣工性質的業(yè)務辦理員。因深知:性質決定身份。在哪兒干一輩子也轉不了正式工,所以,做了半年多,得知我所在的單位招人,而且,本科生2年就可以由勞務派遣工,轉為企業(yè)正式工,于是,她義無反顧的報名應聘。在只招錄1人又有7人報名應聘的一比七的競爭下,憑借扎實的文化功底、出眾的語言表達和敏捷的綜合反映,一舉奪魁。 她是家里唯一的獨生女。老爸在一土建工地上,負責機電項目組,是技術權威和決策專員,年薪三四十萬。老媽是本地名聲響亮的大廚,方圓幾十里,一包打的辦家宴,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票子掙得源源不斷。論家底、憑條件,她屬于富家女。50萬的寶馬車開著上下班,足以佐證。 大學畢業(yè)之時,她只有一個樸素的想法:找份穩(wěn)定的有雙休日、拿固定工資的工作,但在同一個單位,身份要平等。然后,嫁人、相夫教子,過平和的生活。從最初入職的電力行業(yè),跳槽到我們這個通信行業(yè),唯一的原因,就是在電力上的勞務派遣工身份不好改變,終身制。所以,盡管那里的上班時間短、工資與福利待遇比較好,但她還是忍痛割愛地離職。人要名、樹要影,一輩子做個勞務派遣工,天天在一起工作,連身份都有天壤之別,這心里,真是自覺低人一等,成天吊掛著,很不是個滋味,所以,決然離開。 正如錢鍾書老先生在《圍城》中所說的那樣:城里的人要出來,城外的人要進來。不在其中,不知其味!小紅獨自一人駕著寶馬車來報到上班,肯定是高高興興并帶有幾分欣喜與激動的。5個月下來,對于新單位新行業(yè)新特點,漸漸從門外漢變成了內里人:早上上班比別的單位早,晚上下班比別的單位晚,周六周日和節(jié)假日要輪流值班。逢到客戶多事務重,還要延長上下班的時間,加班加點是常有的事。最最不如意的是,沒有食堂,中午不好吃飯,要回家。這樣一來一往反復地跑,要四趟,一天花在路上的時間,近兩個小時,遇到刮風下雨落雪雷暴等異常天氣,只得將就著到附近的街上小吃店,下碗面條炒個飯湊合著填個肚子充個饑。這一點,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進了我們這個她的人生中的第二個職業(yè)的新單位,上了大學有知識,頭腦靈巧悟性高、也舍得出勁吃苦的小紅,上下班按時準點,周末輪值從不遲疑,遇到有些用戶反映上網(wǎng)用寬帶不爽,負責維修的師傅因在其他地方處理故障而一時半刻難以前往,她便自告奮勇地跟著用戶走,主動上門入戶處理。人到事畢,感動得用戶連連夸好并拿出水果來感謝! 五個月的實際工作考驗與檢測,小紅不僅在努力地適應,而且漸漸地愛上了這分職業(yè)。人來一句:“您好!請坐,稍等”的問候,客走一聲:“走好!慢點啊”的提醒,讓不少前來辦事的用戶,感到暖流遍身熱乎乎。“這丫頭,嘴兒真甜,沒有驕嬌氣,人很賢惠!”點評與夸贊的話語,不時地從用戶口中飄出、傳開。 “大伯,跟您說句實話,聽到用戶的肯定和鼓勵,我比吃頓美餐都高興。心中滿滿的成就感!”因為我比他爸年長,很貼身又知心的她,常常叫我大爸。喊得嗲聲嗲氣,聽得人柔情似水心波瀾,更感到這孩子懂事靠身真可愛。值得攙扶好好的幫襯。于是,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我總是以長輩的身份,不時的給她提醒與點撥。她也樂意聽、認真改、自覺做。碰到困惑與難題,她也主動與我說,聽我開導與解剖。這不,撞上電桿,她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我立即通知另兩位年輕男同事趕赴現(xiàn)場,處理人送醫(yī)院檢查、車送維修點修理等善后事宜,幫助她度過飛來橫禍的考驗關! “大伯,我今天不來上班了,因為身上這疼那痛,沒有勁開車。我已跟領導請了假,再跟您說一下!”出了車禍的第二天一早,小紅就給我發(fā)來這樣一條信息。那天下午,她在姨哥專車接送與陪護下,專程到地區(qū)中心醫(yī)院拍片檢查,頭部和筋骨完好無損,只是肌肉等軟組織有擦傷,所以得服用外傷藥并輔之以休息來慢慢恢復。 看來,人在家,心飛來的她,經(jīng)過一二再的初步考驗,已經(jīng)沾染上了工作的癮、職業(yè)的“病”。否則,她是不會念念不忘單位和我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又僅僅認識和相處一百多天的新大伯的。 初考仍將繼續(xù)。因為,她的職業(yè)生涯的繩頭才剛剛搓起,不如意不隨愿不通達的人和事,必將不時而來。不管她想到?jīng)]想到。因此,更長更厚實的繩子在等著她使勁的去搓。 雖然俗話說,身大力不虧、體壯肢強健。但不知小紅咋應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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