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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錯郎

范寶林


“襪子、帽子、鞋子買了……”在人流如織車水馬龍的市區(qū)街頭,48歲的小美她,那依然帶著濃重家鄉(xiāng)方言又粗糙的嗓音,特別地引人注目。無論是徒步走著路過的,還是騎車乘車一經(jīng)而過的,紛紛轉頭,竟相側目,聚焦于她。
“咦,這鄉(xiāng)下婆子這么又來擺攤了?好多年沒看到了,怎么現(xiàn)在又突然冒了出來,又擺弄起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來了。”經(jīng)常在這一帶轉圈的附近居民,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了。
難怪熟悉這里地況風貌的居民們,對她的再走擺地攤的江湖很是驚訝,大為不解。因為14年前,34歲的她,可謂風華正茂,卻因為廠子關門而不得不走上街頭,擺上地攤,做起了賣鞋襪帽的生意,以小本經(jīng)營,來貼補家庭。畢竟,剛在城里買了房子不久,老公雖然年薪可以,但還只是國營單位的一個部門領導職權都有限,而獨生女兒才8歲,剛入小學的門。住在城里雖然很繁華很熱鬧,不象鄉(xiāng)下農(nóng)村,路難走,又臟亂,很偏僻,又冷靜,但衣食住行那一樣不得花錢,可以說,沒有錢,一個時辰的日子也過不下來。從未做過生意的她,不得不硬著頭皮上街擺地攤,加入了吆喝買賣的行列。
說起小美由鄉(xiāng)下佬變成城里人來,也有一段不凡的經(jīng)歷。圓臉蛋、黑油皮、雙眼皮,笑起來面頰涌出兩個酒窩的她,雖然生長在偏僻邊遠的鄉(xiāng)下農(nóng)村,但家庭在當?shù)匾菜阋髮,老爸在當(shù)氐囊患业胤絿鵂I廠做工,月套月都有幾十塊錢的工資拿,一家雖然有六口人,但在低收入低物價的年代,小日子過得還是有滋有味,讓鄰里鄉(xiāng)親頗為羨慕的。沒想到風云突變,16歲那年,正上高中一年級的她,不得不作出艱難的抉擇:離開校園,進廠做工。因為,48歲的老爸患上肝癌3個月就離開了人世,作為兄妹四人中的老大,她不得不抓住老爸離世可以頂替的機遇,進廠做工,因為,那時候,鄉(xiāng)辦廠也是星星點點極稀少,要進去務工也極難,更何況是進滿身亮堂終身牢靠的國營單位呢?!這份誘惑和魅力,是經(jīng)歷上上下下多方爭取積極努力并以老爸的生命凋謝而換來和得到的。能輕易地放棄嗎!雖然上學可以參加高考、可能考上,上升發(fā)展的機遇和天地也許會更多更大,但在那精英教育的時代,能夠考上大學的終究是鳳毛鱗角,所以,上學、高考畢竟是個不確定的未知數(shù),誰能保證十拿九穩(wěn)地跳出農(nóng)門躍上龍門?反復權衡,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棄學做工這條路。
16歲,本來是不符合國家的用工政策的,但喪父之痛和孤兒寡母的慘狀,總使不少好心人忍不住地替她上跑下串,左右說項,使得她最終如愿地踏進國營企業(yè)的大門,成了名副其實的國企職工。從此,一干就是18個年頭。這期間,她先是在靠家不遠的老爸曾經(jīng)呆過的國企干了3年,后來,同一系統(tǒng)的在另一大鎮(zhèn)上的國企需要人手,內(nèi)部流動分配來的名額只有一個,雖然名額有限,但大部分已是成家立業(yè)的人又不愿背井離鄉(xiāng)的去,她一個小姑娘家的,既無牽無掛,更期冀通過工作地點的變動,來尋找更寬闊的人生發(fā)展空間,實現(xiàn)蓄意已久的夢想:告別偏僻落后的故鄉(xiāng),走進繁華熱鬧的都市,那怕是個大鎮(zhèn)。這小鄉(xiāng)下、窮地方,她雖然經(jīng)歷時間不長,但也是既懼怕又厭倦了。于是,她主動找到廠長,提出了走出去的要求。在家人的極力反對和長輩廠長的一再挽留中,她一再地陳述理由、講清打算,說服了家人,說動了領導,最終終于如愿以償?shù)仫w離了故土、走出了農(nóng)村。
弱者總是受同情的,尤其是處在人生妙齡的菁菁少女。無論是在家鄉(xiāng)的國企,還是到了他鄉(xiāng)異地的國企,她總是受到如父母似長輩的廠長們的憐愛。尤其是到了新廠后,19歲的小美,因為距離老家較遠,來回極為不便,所以不得不以住廠為主,除非連續(xù)有周末禮拜天的休息時間,在廠里實在閑得無聊,才回家,但那也是偶爾為之,一個月只有一兩次。她是真正以廠為家了。
俗話說,姑娘十八變,越變越漂亮。19歲的小美,不再是干癟枯黃的青蠶豆,而是鮮嫩粉紅的春枝花,起伏的胸脯、翹突的后臀、豐滿的身段,無不洋溢著青春的朝氣、散發(fā)出少女的芳香,尤其是那頭烏黑的長發(fā)、那雙忽閃晶亮的似乎要說話的眼睛,更是讓人看了心動情脹,常常不由自主。48歲的新廠廠長,從小美報到的那一天起,就給予了她特別的關注和關愛:小美身上所特有的鄉(xiāng)下人的那種純樸的美和無時不在躁動著的青春活力,讓他常常暗暗吃驚、嘆服和著迷。他吩咐后勤科好生安排小美的宿舍,并由廠里給她配備、購置了全套嶄新的床鋪、蚊帳、被褥和生活用品,理由是小美是個特困職工,應該幫她一把。
不知是小美出于對新廠長的感激,還是其他職工因廠長對小美的特殊關心而生出對她的特別嫉妒,總之,小美到新廠3個多月后,廠子里就傳出了有關廠長和她的緋聞:什么一向不大住在廠里的廠長,自打小美進廠后,寧愿不回離得很近條件又很好的家里卻堅持在廠里住,而且要常常加班到很久才休息;什么廠長時不時地問起小美的情況,還早也晚的往小美的宿舍跑;什么有人發(fā)現(xiàn)他和小美擁抱在辦公室,說得親親昵昵,手摸捏得渾身在顫抖;什么她老婆為這事跟他吵鬧了好多次……風風揚揚的傳聞,一波連著一波,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但到底有沒有,是真還是假,卻沒有一個人能給予證明,始終是個懸掛的傳聞。不過有一點是真實的,那就是從不在廠里住宿的廠長老婆,忽然也住進了廠里,和廠長過上了夫唱婦隨在廠里的生活。這又給傳聞增添了似假似真的佐料。
不知是因了這些傳聞,還是心高夢想多的小美另有所求,總之,她的婚姻一直不爽,談了好幾個男朋友都是不歡而散,一直到26歲,在當時的農(nóng)村已是難嫁的大姑娘的年齡了,才在老家同組一鄰居的撮合下,與一外地中專畢業(yè)被分配到本市一國營企業(yè)的大齡男士相識,并匆忙完婚,那婚姻,帶有閃電式的,從相識、戀愛到同居,前后不到一個月,變成了事實上的結婚,而正式結婚則放在年底,因為新郎的老家在外省邊遠的山區(qū)農(nóng)村,那時節(jié)也正忙著,他的父母親人實在沒空來參加兒子的婚禮,只得讓他倆先同居后補正式婚禮儀式。據(jù)傳,認識了這30歲的男士兩天后,她就向廠長請了一星期的假,說是家里要辦件緊要的事;氐郊依锖螅惆言诔抢锷习嗟哪信笥鸭s了過來,天天相處在一塊,寡母下地干活,弟妹們該忙啥去忙啥,她和男朋友兩個人在家,說說笑笑,嘻嘻鬧鬧。都是成熟有余的人兒,如同干柴遇上了烈火,怎禁得住獨處中豐滿身子的勾引和誘惑,不時地摟摟抱抱,摸摸捏捏。尤其是在她老道又主動地投懷送抱與挑逗誘人的動作下,更讓18歲就畢業(yè)離家、獨自在外工作生活了12年的男朋友,如同久旱逢上了及時雨,焦渴不已的心,終于得到解渴。炎熱的盛夏,大白天的飯后,兩個人便赤身裸體地肉搏起來,那如撕咬似吵鬧的淫樂聲,吵得好奇的小弟午睡中的夢頓然消失,從最東邊的廚房的餐桌上爬起來,急匆匆奔到最西邊的房間里來看個究竟。一絲不掛還交疊在一起的她倆,一時羞得滿臉緋紅,上不是下不是地僵硬地交疊著,恨不得床鋪連同地面,立馬崩裂出一條大縫,好讓兩個人鉆了進去,免受尷尬之窘。幸虧明事的小弟只一瞥就蜇身返回,屏聲斂氣如同死寂的倆人,終于堅忍著挺過了這一關。但從此,只要碰在一起,兩人便公開地同居起來,過起了正常的夫妻生活。當年底,便匆匆忙忙地公開正式結了婚,婚后半年就生下了女兒。
結婚后,她繼續(xù)住在廠里,老公早出晚歸地從城區(qū)趕來鎮(zhèn)上她的廠里,和她住在了一起。只是,自打她結婚并和老公住到了一塊后,被廠里免了7年多的水電費的待遇,就不再享有了,她的宿舍被廠里裝上了電表和水表,開始按月繳納水電費了。據(jù)說,她為這事再次找過廠長,廠長不慍不火地說,以前你獨身工資又不高,確實困難,我們給予點照顧和優(yōu)待是應該的,也沒有什么人好說什么,現(xiàn)在你成了家,又找了個不錯的老公,再給予你照顧和優(yōu)待就說不過去了,你也要理解我的當家之難。她沒有像剛進廠時那樣,滿眼的凄楚、哀婉,一副可憐兮兮樣,人見人憐憫。在聽了廠長的一番入情入理的說辭后,沒有半句吱唔,只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廠長辦公室。
從此,小夫妻倆白天勞燕紛飛,晚上又雙棲一窩,平平淡淡地上班、生活、育女,過起了平常又平凡的家庭生活。又是經(jīng)過六年的打拚,終于積攢了一筆錢,并向親朋好友借了一點,在城區(qū)買下了一套真正屬于自己的120平米的房子,那兒時就埋下的從農(nóng)村走向城市、最終在城里安家落戶的夙愿,終于在她32歲時實現(xiàn)了。她不用再住在廠里了,老公也不用再早出晚歸風雨無阻地往她這里奔了,她和他,早上,坐上城里開出的走向不同方向的公交車去上班;傍晚,又不約而同地坐上不同的公交車奔向同一個方向——城區(qū)的家。這是結婚以后,最為開心高興舒暢的一段時光。然而,更高興的事兒還在后頭哩。就是在買上房子的這一年底,老公被提拔為廠里即后來改為公司的分管生產(chǎn)的副廠長、副總經(jīng)理,這不僅標志著老公身價的提升,更預示著接踵而至的收入的增加。她能不高興嘛!
又過了兩年,她呆了15年的廠子,經(jīng)不住一如既往的大鍋飯的啃噬,終于關門倒閉。她辦起了下崗待業(yè)證,一心一意地回到城里。跑慣了路上慣了班過慣了有規(guī)律的生活的她,一下了無所事事了,心里陡地空蕩蕩的,成天地煩躁不安,心情一天壞似一天,盡管老公一再地勸她別難過,靠他一個人的收入能養(yǎng)活她娘兒倆,但她還是覺得閑得發(fā)慌,要出外去干點什么。怎么說也改變不了她的老公,只得任她就近擺起地攤,做起了花花綠綠鞋帽襪的零售生意,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打發(fā)她那無奈寬余的時光。這一干,又是兩個年頭。
剛開始做鞋帽襪的零售生意時,她真的感到既新鮮有趣,又熱鬧天天有收入。每天都是在熱鬧繁華的鬧市街頭,車輛行人來來往往,聲音此起彼伏,叫賣的、要買的,相互交疊,川流不息,滿眼是花花綠綠的世界,與單一單調(diào)的上班,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無法比擬。而只要嘴甜嗓門高,隨行就市出價快,每天凈賺一二百也是不成問題的,這比上一天的班,只有五六十塊的收入,又要高出了四五倍,新鮮的經(jīng)營、新奇的收入,使她樂此不疲地天天上街擺攤,日曬雨淋也不誤地做生意。本來就黑不溜秋的皮膚,更是黑里透紅,泛起了油光,當然,人也更結實精神了。
忙碌的時光,流逝得快。轉眼小美已經(jīng)36歲了。獨生女兒也已經(jīng)10歲了。連頭帶尾算來,已經(jīng)當了5年的分管生產(chǎn)的副廠長、副總經(jīng)理的老公,也已經(jīng)是羽毛豐滿能飛騰了。人,日益地發(fā)福起來,手頭日益地闊綽起來。在家吃飯就餐的機會越來越少,往家?guī)煄Ь茙ФY品的趟數(shù)越來越多,逢年過節(jié)登門拜訪送紅包給年貨的人也越來越稠密了起來。因女兒上學要按時接送和吃飯,當了官的老公要周到侍候,已經(jīng)富裕起來的家庭不再需要她去擺攤做買賣了,這一切變化的現(xiàn)實和兩年多來日曬雨淋的甘苦,尤其是老公一再地勸說和反對,她終于撂下了擺地攤的挑子,回歸家庭,當起了全職型的家庭主婦,一心一意地侍夫護女。
又是一個10年,女兒上完了小學上初中,念完了高中考大學,如愿以償?shù)刈哌M了大學門,實現(xiàn)了她當年因家庭突然變故而未能實現(xiàn)的上大學的夢。老公當了10多年的生產(chǎn)副廠長副總經(jīng)理,積累了豐厚的工作資歷、家庭財力、人際網(wǎng)力,在單位成了一個連一把手也得倚重他的重量級人物。她,因5年前就請來了家庭保姆,家中的買煮洗汰淘掃擦曬等等一切家務,均由保姆承擔,過著越來越寬敞闊綽輕松的生活,皮膚變白變嫩了,肉雖有所松馳,但溫潤軟柔得芳菲燦然,這令落泊的老廠長前來找她見面時大吃一驚。
那是一個周末的午后,又一次出差遠行的老公,再一次把她一個人扔在了家里,學會了玩長牌的她,在與幾個富家婆娘連續(xù)打了一個通宵的長牌后,早上6點鐘才踉踉蹌蹌地回到家,顧不上洗漱倒頭便睡,直睡到日上中天才醒來。午飯早已開過,保姆候嫂不得不重新給她做了新鮮的飯菜,在端上給她吃飯的當兒,趕緊把她換下來的襯衫褲衩洗好晾曬起來,忙完了這一切,她剛好吃完飯,又趕忙去洗她吃飯的碗筷,然后才出去買晚上吃的菜。候嫂前腳剛走,老廠長后腳就緊跟著踏進了門,幾聲“小美、小美”的叫喊,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激凌了一下,那迷糊膨脹得有點痛的腦子忽然清醒過來,這么熟悉的聲音,這么親切的叫喊,雖然有整10年沒有聽到了,但一直依稀在耳,珍藏在心,F(xiàn)在聽來,依然是這么地清晰、親切、入耳、動心,“莫非是他來了?!”小美直往門口望去。一看,心里更是既驚又喜:果然是老廠長來了。
“小美,好不容易找到你家。我從你原來住的地方樓上樓下地打聽,沒有人知道你搬到哪里去了。最后,還是一個在小區(qū)里溜達的老人告訴我,你3年前就搬家了,重新買了房,又住到這里來了。”老廠長揩著汗,一個勁地道著尋她之難。
“這么多年了,你也不主動跟我聯(lián)系了,所以,我搬家不搬家就沒有告訴你。”小美似乎面無表情淡淡地說著,但一聽這話,就知道倆人淵緣絕非一般。
“我怎么不主動聯(lián)系你,好多年好多次地打電話到你家里,不是沒人接,就是一個老女人在接,一聽到不是你的聲音,我就不敢多說什么,生怕引起她的猜疑。”老廠長顯得很是委屈,直向她訴說心中的怨藪。
“哦!原來是這樣。我錯怪你了。今天來是專門看我的,還是有什么所要?”小美直截了當?shù)貑枴?br />“我主要是來看看你敘敘舊的,了卻一個一直未能了卻的心愿。”老廠長滿懷深情地說。
“什么心愿?”小美她急切地問。
“我一直想娶你為妻,和你做夫妻。”
“不會吧,要不,你當年怎不把我娶了過去?還要挨到現(xiàn)在,我人老珠黃時。”小美有點嗔怪和埋怨,傷感的淚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也難怪小美她,過上了富裕日子忽然變得易于傷感了,因為當上了副總后的老公,心思似乎與她越走越遠,時常不是出差,就是在應酬中,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和她相守并云雨之歡,也是偶爾為之,有時還成了勉強為之。她這里春水高漲等他發(fā)力行船,他那里卻已拋錨系纜,不再航行了,她問老公這是為什么,他只是唉聲嘆氣地說,工作太煩太累,身心憔悴,四五年來,夫妻倆過著名存實亡的性生活,她那無所事事飽滿豐盛的性情,就這樣被壓抑壓抑,大有膨脹爆破的那一刻。每當夜深人靜時,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老廠長,那給她上了第一節(jié)性交課的心目中的偉岸男人,所帶給她的刻骨銘心的幸福時光。雖然,那一夜,她初嘗性福,但廠長寬大的手,細膩柔軟的摸捏;寬厚的胸脯,起伏溫暖的履蓋;壯實的雙腿,強勁有力的騰挪,給她的身身心心骨骨髓髓無一例外地烙上了無法更改和抹去的印記,他讓她懂得了做個女人是何等的幸福和快樂。從此,老廠長成了他心中的唯一男人,隨時地迎候他的到來,隨身地接受他鏗鏘有力的摸捏騰挪,在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的親密緊湊的相融相處中,她真的作出了把這一生完全徹底地交付于他的決定,盡管他與她相差29歲,比她那寡婦母親還大3歲,但她不懼這一鴻溝,相信自己能跨過去,老廠長也向她表達了離老娶新的決心,只是叫她等等、忍忍,讓慢長的時光來磨滅掉前妻對他陷得很深的愛戀。
然而,這一美好的設想,終歸化為烏有。廠長老婆寧死不離和其一雙兒女堅決反對的殘酷現(xiàn)實,終于使這對深陷情感深淵的大男小女,悄然淡靜地分手,開始了各自平靜而恬淡的生活,他們不僅沒有誰怨誰,還在各自心中都保留了那份刻骨銘心的甜蜜記憶。如果雙方的家庭都生活得美滿幸福,這份記憶,只會塵封在記憶的滄海桑田中,不會打開和膨脹。但不幸的是,現(xiàn)實中的他們的情感生活,都過得不愜意。泡灰里犯焐再生點點星火,也就成了必然了。這不,老廠長和新小美雖然相隔了10年后才終于見上了一面,但慢長的10年時光并沒有磨滅記憶的火種,相反,再次相見,如同壓抑太久的地心烈火,終于找到了噴發(fā)的燃點,開始了熊熊如炬無法抗拒和撲滅的燃燒。
這一夜,她和他,再次相逢在幸福無邊的海洋中,只是,地點換了,環(huán)境變了,各自的身份也變了。當年的小女工,變成了今天的性情壓抑更高漲的大婦人和官太與富婆;當年的工廠宿舍,變成了今天的城市小區(qū)、裝修豪華的她家臥室;當年的渾身亮堂的偉岸男人,成了今天靠屈指可數(shù)的退休金在養(yǎng)老的無所事事的精力卻依然旺盛的普通男人。當保姆候嫂買菜回來,看到他們這一老一少談得津津有味而露出驚愕之態(tài)時,一家之主的她,以無可替代和更改的主人口吻對候嫂說,“今天多加兩個菜,這是我老家的叔叔來看望我的,今天也不走了,就住在這里。”并以命令似的口氣說:“你做好飯菜后,去把我樓上隔壁的房間收拾整理一下,鋪上新被褥,讓我叔睡那里。”吩咐完,又旁若無人地和老廠長攀談了起來。直到吃夜飯,洗漱和上樓,再次重溫舊情。
這邊,她和老廠長再次走到了一塊;那邊,她那越來越老練圓滑的老公,也漸漸公開了他與廠辦二秘小惠的特殊感情。比她小10歲的小惠,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出生和成長于普通工人家庭,在職大上了兩年大專文秘專業(yè),通過人才市場的招工,進到她老公的廠。由于能說會道又善于貼近領導,進廠不久,就被她老公看中,調(diào)到廠辦,當他這個第一副廠長的秘書,抄抄寫寫,跟跟跑跑,簡稱二秘。很快,急于尋找靠山的小惠,就解開了自己的褲帶,把圣潔的貞操,拱手交給了大權在握的她的老公——有庚副總。
日子在小美夫婦各有所歡紙醉金迷的生活中,匆匆忙忙地走著。一晃,又是一年過去了。新的一年又如期而至,小美的年輪也指向了46歲。
大年三十,她和老公依據(jù)慣例,再次攜女回到鄉(xiāng)下過年,與日益年邁的寡母共度新春。因為小美始終忘不了老寡母對自己的特別寬容的愛。盡管自己自從走出鄉(xiāng)土到大鎮(zhèn)的國營企業(yè),以及進城生活,二三十年的在外闖蕩,惹出了不少風言風語,引出了接連不斷的緋聞,但38歲就守寡始終未改嫁找人、獨自一人把四個兒女撫養(yǎng)長大的老母親,卻一直沒有說她半個不是。每次回到老家,只問她工作生活,從不過問她的私事隱情,似乎根本不懂她和老公有這有那。只是每次離家返城,老母親站在房屋西山頭的路邊,久久地不愿離去,一再地揮手、一直地吩咐:“路上小心點,工作上注意點,身體上保重點,有空多回來點。”直望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才戀戀不舍地返身回家。想起太慈愛的母親對自己毫無責備的寬容,她的心里就會升起無法自禁的愧疚和不安:“老娘,我怎樣向你訴說已無法改變還在繼續(xù)走著的人生之步?!”
正月初一,七點剛過,小美就和老公起了身。盡管昨晚看完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度過了又一個難忘今宵才上床迷糊的,但大年初一早起,一是要放鞭炮求吉利,二是要給老人們拜早年送祝福,這個老傳統(tǒng)一直堅持著,再困再累也要去做,所以,瞇了不長時間就起來,洗漱好了,就拿出1000響的鞭和沖天大爆竹開始燃放。明明曬得很干松的爆竹,連點兩對,都未響,第三對再點,也只響了一聲,而且有氣無力地在原地“滋”了一聲,根本未向天上昂一下頭。爆竹難響,再點鞭,但點著了的鞭,又是稀稀拉拉的慢哼細叫,很不麻利脆滑。“今兒是咋的了?難道有什么不祥的預兆?”小美和老公有庚心里不約而同地格登了一下,一塊預感的不祥陰影,攏罩上了心頭。但他們沒跟正在廚房里忙著下圓子煮早飯的老寡母說,草草匆匆放了一條鞭和8個爆竹,就結束了祈求祝福的儀式。
“哎,怎么這么快就放好了?今年的鞭炮不怎么響唄?”老寡母邊忙碌邊問道。 “放鞭炮只是個意思,不在個數(shù)多少和聲音大小,只要放了就好了。”她含混其辭地搪塞著母親,并沒有把放鞭炮不爽當心中有不吉利的預感告訴她。擔風受雨68年的母親,過早滄桑的身子,再也不能承受太多的精神打擊了。作為長女老大的她,這時候,應該給予母親這一最基本必須的庇護。
在鄉(xiāng)下老家過了一周并完成了走親訪友活動后,正月初七一早,夫婦二人就返回了城里。因為老公初八就要去上班,她不得不陪著返城。已經(jīng)大專畢業(yè)正在家中邊休息邊等著老爸給她找工作的女兒,因無所事事,所以,沒跟他們一起回城,還呆在鄉(xiāng)下外婆家,再多陪老人幾天。兒女大了,有出息了,又各自成家立業(yè)了,老人的老宅小屋則愈發(fā)地冷清寂靜起來,孤獨中的老人,是多么地渴望子女;貋砜纯,讓她多分享分享兒孫繞膝其樂融融的晚年生活啊!然而,這對他們來說,只能是一種奢侈的夢囈,可想而不可及。無論是農(nóng)村,還是城市,這種真實的境況何止千萬?!回到城里獨守空房的小美,再次想起了鄉(xiāng)下孤獨的老寡母那孤單的晚年光景,心中陡生凄涼悲憫,不由自主地連連喟嘆起來。
常言說得好,是禍躲不過,是;夭涣。初八剛上班,小美的老公有庚副總,就被市里來的人叫走了,不知帶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曉得去談什么話、說什么事,只是告訴廠里轉告他的家人,暫時不要跟他聯(lián)系,也不好聯(lián)系,他很安全,生活也很好,不用擔心什么,時間不長,會有準確信息的。
這一天中午,因為保姆已回鄉(xiāng)下過春節(jié),要過了正月半才來上班,所以,小美獨自一人在家糊亂地泡了碗快餐面,算是解決了中午飯。因為她知道,老公中午肯定不會回家吃飯的,所以她就沒有做飯,再加上自從雇用了保姆后,她也很少動手做飯了,一人在家就更懶得動鍋灶燒煮了。吃完了泡面,她就上床邊看電視邊午睡,迷迷糊糊中,老相好的老廠長又不失時機地給她打來了拜年的電話,再次纏纏綿綿地講起那些攪拌情感的往事,讓她春潮般的情愫再次涌蕩開來。兩人約定,過兩天再聚會一下,甜甜蜜蜜的幸福一回。伴著老廠長描繪的即將到來的幸福時光的美麗的夢,她甜美地睡去,直到月上樹梢才醒來。
“唉!怎么又沒回來,難道剛一上班就這么忙?還是又和那小妖精去瘋顛了?”她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撥起了老公的手機。“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后再撥。”手機里傳來服務女生親切悅耳又老調(diào)重彈的答復。連連撥打,得到的都是這樣一句話。
“好呀,你個沒良心的騷雜種,剛一上班就投入小騷貨的懷抱,而且還關機定神玩樂,看我怎么報復你!”她憤憤地說。但轉而一細想,老公雖然和小騷貨勾勾搭搭,成了事實上的公開的秘密,但她的手機總是開著的,從不關閉。只是在電話里公開說謊,編造在哪里做什么沒空回家等等謊言,而從來不關機的,這次怎么不聲不響地關機了,而且是在上班的第一天。他的手機有兩塊電池板,常常是充足了電換著使用的,24小時開著機,隨時接聽電話,保持著與方方面面的聯(lián)系。這次關機太突然了,莫非……一個不祥的感覺很快襲上了她的心頭,如吐著紅線子的毒蛇的舌頭,在錐刺她的心。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猛地坐將起來,騰地下了床,把電話打到了廠辦公室主任老李的家中,向他詢問老公的去向。
50開外的李誠心,是她最信賴的老公廠里的里的一個人,老公在廠里的沾花惹草,吃喝嫖賭等等不檢點不規(guī)矩太出格的行為,她都是通過向他不時地打探了解才隨時一一知道的,所以,她認為只有老李主任說出來的話才可靠。
“喂,是李大姐吧,我是小美呀。請問:李主任在家嗎?我要找他有個事。”
“哦!小美妹妹呀,怎么到這時候還打電話呀,有什么急的事要問你李哥呀。”電話那頭,李主任的夫人瑩鳳不緊不慢地問著。
“他在不在家呀,我真的有話要問他,而且很急的。”小美在電話的這頭焦慮不安地問著。
“那好吧,我去叫他。老李,快來接電話,小美有事找你。”瑩鳳一手提著電話機的聽筒,一邊高嗓門大喉嚨地叫開了。
“噢!來了、來了。是誰呀?”正在房間里看著精彩的電視連續(xù)劇的李誠心主任,邊走、邊應承著。他穿著睡衣睡褲,上身的睡衣,鈕扣全部未扣,隨著匆忙行走的腳步所帶來的呼風,肉滑滑肥臃臃的胸脯全部坦露了出來。雖然五十有余,但依然是一頭的黑發(fā),滿面的紅潤,顯得很是身強力壯精神飽滿。
“是小美的電話,快來接。”妻子瑩鳳邊把聽筒遞給他邊說明。
“小美呀,你找我是不是又要問有庚的事?”
“是的。今天第一天上班,按常規(guī),他應該回來了,可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而且打他手機又一直關機。所以我打電話來問你是怎么回事,你可得告訴我實情啊,我真的急得很哪!”
“哦,是這么回事呀。我們辦公室小王沒打電話告訴你?上午有庚剛到公司,市里就來了兩個人找他談話,在公司會議室談了半多小時后,就叫他跟著他們走了。同時一起去的,還有他的二秘小惠。”
從老李主任的口中,小美知道了老公有庚今晚沒回來的真實原因:市紀委來人找他談話,主要是為公司里的一些事,F(xiàn)在他人已被紀委的人帶到其他地方細談,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的。他的情婦二秘也與他同行。
“哎,你在不在聽電話?你可不要緊張著急啊,紀委只是找他了解公司的有關情況,不會有什么事的。因為公司的一把手老總,在這之前也被紀委多次找去談話,他不是還好好的在公司上班嗎。”李主任很誠懇地勸慰著。
“……”握著聽筒的小美,再也沒有吱聲,腦袋早已嗡嗡直響,她知道,那大年初一放鞭炮所昭示的不祥預感終于應驗了。一天、兩天,三天、四天,還是不見老公有庚的身影,和他同時被找去談話的二秘,當晚就回來了,唯獨他,象霧天放出去的鴿子,始終沒有半點回還的訊息。
這期間,小美象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東打聽,西探問,急得騰騰亂轉。
比她還著急的是公司的一把手錢總,他通過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關系網(wǎng),在努力打探有庚的情況,但又始終得不到一絲半點的準確消息。畢竟是公司的一員大將,他的最親密的戰(zhàn)友啊,相處共事18年,其行蹤得失,怎不牽動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末梢?!
著急也好,打探也罷,有庚依然如同一位神秘失蹤的人物,還是既不見人影,又不聞其聲,就這樣,留給公司和家人越來越多的擔憂、疑慮、猜測和推想。
“聽說有庚出事了,問題還不小呢,既有生活作風問題,更主要的是經(jīng)濟問題,犯的事還不少呢!”
“他遲遲出不來和打聽不到他的消息,是因為拒不交代,相當?shù)仡B固。”
“他這次被捅了出來,是被相好的二秘小惠的老公告發(fā)的。他掌握著他的好多犯事的證據(jù)。”
……議論,如平靜的河面,突遭強臺風的襲擊而風聲水起,波涌浪滾,沸沸揚揚。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新消息。第七天的早晨,剛剛合眼迷糊的小美,突然接到公司老李主任的電話,說有庚現(xiàn)在關在什么地方,他已把所犯的事徹底地交代了,說清楚了。本來他想為公司一把手老總扛一杠的,但終于熬不過紀委軟磨硬泡連續(xù)不斷的談話,最后,只得竹筒子倒豆子——娘盜漢爺做賊一句不留地全部說出。
也是在這天的上午,公司的一把手老總,這位做了25年國營老廠的廠長、后又改為公司董事長兼總經(jīng)理的錢老總,有著35年黨齡,連續(xù)10多年被評為先進工作者、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是市、區(qū)三屆黨代表和人大代表的老標兵總飄紅的人物,也被紀委請了過去,開始了他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雙規(guī)談話。而且,與他只是核對有關事實。因為,他的副手、有庚副總,把該說的全部說出來了。
又過了兩天,準確的消息終于發(fā)布了出來:市委組織部和發(fā)改委派出專員來到公司,召開了全體行管人員大會,宣布了兩項決定:一、發(fā)改委辦公室主任兼任公司董事長和總經(jīng)理,原公司第三把手的副總經(jīng)理負責公司的日常工作;二、免去原董事長、總經(jīng)理和有庚副總經(jīng)理的一切職務,其犯有嚴重的經(jīng)濟和生活作風等方面的問題,已移交司法機關立案偵查。
3個月后,小美終于見到了老公,不是在紀委,而是在法院的審判庭上。面目全非形如枯槁的老公,兩眼陷落、胡子拉楂,穿著囚服、帶著鐐銬,接受著公訴人對他的指控,罪名是伙同原一把手老總并獨自變賣和侵吞國有資產(chǎn)、收受賄賂等,數(shù)額巨大。另外,生活糜爛,既長期與下屬通奸、包養(yǎng)情婦,又利用出差之機,公費嫖娼淫樂,完全喪失了一名共產(chǎn)黨員、國企干部應有的政治素養(yǎng)和道德水準,已成為名副其實的損黨害廠人人唾之的社會渣滓……公訴人義正辭嚴地說著,小美側耳屏氣地聽著,眼前的男人,她愈發(fā)感到陌生、模糊、飄渺,如在云里霧中,望不見他一絲真實的面孔……“老是說很忙很忙,沒空顧家里,沒時間陪女兒,連夫妻之間的親親密密也無心來過。唉!原來都是在忙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這是我原來的那個老公嗎?生于邊遠貧窮的農(nóng)家,既本分又樸實,更會疼老愛小的男人吧?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是誰拖他下了這潭渾水并最終害了他呢,是我?是他的領導?是這社會?是他自己??”她百思不得一解,只感到腦子一陣陣地眩暈,眼前一次次地發(fā)黑,天旋地轉得幾乎要從旁聽席的座位上摔倒。幸虧有她的老廠長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臂,才使她硬是支撐到庭審結束。
有庚老公最終還是去了他不該去又不得不去的地方,后半個人生,他只能也只好在鐵窗牢獄中度過了。
小美也一下子從官太、富婆的身位上跌倒,再次回到原來的起點——平民百姓。如同田徑場上的跑道,轉了一大圈,最后還是回到起跑線上一般。保姆走了,因為,不再需要也確實無力雇用了;女兒也悄然地走了,因為,剛大專畢業(yè)本想借著父親的權勢關系網(wǎng),在這個城市,謀一份得體輕松的工作的,但忽然倒臺的父親,只留給自己低人一等抬不起頭來的羞愧和恥辱,她只能也只好遠離這傷感之地,到無人知曉父親丑聞的遠方,去尋一份心靈的安靜。偌大的房間,現(xiàn)在只有無盡的空蕩蕩,只剩下她那日漸消瘦單薄又蒼老的身影,如孤魂野鬼在游蕩,整整一個月,她沒有走出房間半步,陷入深深的自責與反思中:是當初因老廠長沒有答應離婚娶我,而以報復性的心理,與剛認識的有庚,不深交、不細談、不長處便匆忙戀愛匆忙結婚,而埋下了落得今日人財兩空下場的惡果嗎?“我真的嫁錯了郎嗎?”她喃喃叨叨地嘮著,總得不出個確切的答案。
危難時刻見真情。當小美倍感孤立無助時,妻子終于西去,兒女也各奔東西,終于無牽無絆了的老廠長,不再畏懼人言了,他及時趕來,不時地勸說、安慰、陪護,有時住上整個月的不離不走,為她提供衣食住行的全套服務,她也不再回避和顧忌人們奇異的目光、怪誕的表情與酸澀多味的閑言碎語,坦然地接受他給予的莫大的溫暖和支撐。對外,她倆叔侄相稱,儼然兩輩;對內(nèi),公開同居,你親我愛。那份失落已久且又心心相印恰到好處的男女之歡,給了她寒冷中的心房,春天般的曖流,甘蔗似的甜蜜,就這樣,攙扶著她終于挺過了這好漫長又好難挨的黑色的一年——也是她人生中的第47個年頭。
又一個新年來了,48歲的她,不再沉淪,終于走出了陰霾。大年初一,陪著38歲就守寡已經(jīng)70歲的老母親過新年的她,又在鄉(xiāng)下老家——那只住了16年的東邊靠河、西邊連路的五架梁的小青本色瓦房里早早地起了身,洗漱凈面后,拿出鞭炮,親手點燃,“嘭、叭”驟起,爆竹騰地升空,鞭炮連蹦帶跳,個個靈,只只叫,歡天喜地聲,接二連三,響成一片……“好兆頭!”小美的心里格噔了一下,眼眶里隨之閃出了淚花。
正月初七下午,她回到城里的家中。初八一早就起了身,把新婚老夫的老廠長批發(fā)來的花花綠綠的鞋帽襪裝包打捆,然后,和如約而來的老廠長手里提著、背上背著、肩膀上馱著地走上市區(qū)街頭,重操舊業(yè),開始了又一次擺攤叫賣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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