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春 手機:19829221215 陜西省榆林市榆陽區(qū)常樂路86號榆林市文物保護研究所
第一世
當你面對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這是個最好的時代,也是個最壞的時代,在冷湖鎮(zhèn)奎屯諾爾湖,天空中的云像我外婆彈得棉花一樣,潰爛無章、藕斷絲連且向周圍潰敗著,甚至把天空的變通延續(xù)到這蓬勃的河中,這條河太過用力了,就像一個分娩的孕婦那樣橫躺在我面前,而我更像是一個接產(chǎn)的老媽婆,弓著身子在奎屯諾爾湖的下邊小心的拿著我的叉子,對!是叉子,一柄閃著寒光精鐵鑄造的叉子,它的木柄并沒有想象的長,如果有人拿他從我的嘴里捅進去,我惦著腳趾應該還能露一半木柄在外頭,我這樣想著,這真是個滑稽且殘忍的想法,話說回來除了我誰會拿一柄叉子捅到自己胃里?我不免嗤笑著。對了,我為什么拿著這柄叉子?我也想問這個問題,我很不想承認,我忘記了來此的目的,我到底是什么?我要去哪里?我來此干什么?也許我就是個漁夫,我在打魚,我用力將魚叉扔出,一條魚沒有任何抖動的跡象在一個平面上被三條鋼錐從頭、身、尾三個部位貫穿,低等生物的自覺意識從來得不到重視,就像人類面對強大的外星文明的時候,我冷酷的想著,但是我又警惕起來:我憑什么這么想問題?看著水中晃動著的男人滿身肌肉,臉部漸漸清晰起來,面容英俊,星眉劍目異常有神,但是詭異的是脖子上盤著一條眼鏡蛇,蛇頭和蛇的擋泥板伸向我的右邊肩膀,我嚇了一跳看向右邊,蛇的鱗片漆黑且有力,孕育著生命的強壯,我一動不敢動,就這樣我小心拿著叉子,叉子上插著魚,我和眼鏡蛇就這么用一個奇怪的半蹲姿勢和諧的僵持著。 就這么過了有一個小時,這蛇沒有絲毫動作,我扭了下僵住的脖子,蛇依然沒有動,我甚至能感受到蛇冰冷的軀干,我快透不過氣,莫非是條死蛇?我用空著的左手伸出兩根手指捅了下蛇身,眼鏡蛇依然沒有動,死的?我不經(jīng)舒了一口氣,但是誰會開這種玩笑,拿一條死蛇纏在我脖子上,我左手變指為掌想要把蛇拉下來,但是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是徒勞的,我不免頹廢起來。 “你在河里干什么?”我回過頭尋著聲音看過去,一個穿著迷彩服背著大背包的男子問道,他的背包太大了,大到裝一具切割良好的尸體都不在話下,他的旁邊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他們滿是疲憊但是像是很久沒有吃東西,并且能很好忍耐饑餓的樣子。 我沒好氣的說:“你瞎嗎?看不到我是一個漁夫!” 背包男子滿臉古怪的說:“但是這里是冷湖鎮(zhèn),方圓百里沒有活人。” 我吹了下掉下來的頭發(fā)說:“我不就是活人?” 少女突然驚叫一聲,背包男子看向少女,少女指著我的脖子說:“蛇。。。蛇。” 我用力彈了彈蛇的身體說:“裝飾品。” 少女舒了一口氣說:“假的呀!這也太像真的。” 我一步一步劃著水朝岸上走去,邊用力的向前移動著腿邊問:“既然是無人區(qū),你們兩個來這里干嘛?”水向我身后拋出線條和旋渦,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背包男子把背包帶子緊了緊,讓自己與背包有更好的接觸說:“我們是驢友來這里旅游。” 少女把水壺從脖子上取下來擰開蓋子遞給我說:“我們來找東西。” 我接過水壺喝了一口說:“找什么?” 少女說:“找一位神,聽說只有找到他才能打開通往天堂的大門。” 我差點沒把水喝氣管里,我一陣咳嗽,咳嗽了有8秒后說:“開什么玩笑?你們找天堂?” 少女一臉認真的說:“是。” 我做了個夸張的表情說:“你們開什么玩笑?” 少女說:“我們沒有開玩笑。” 我說:“這是個物理的世界。” 少女一臉希區(qū)柯克式的表情說:“你怎么知道這是個物理的世界?” 這一句話把我說無語了,是啊!我怎么知道這是個物理的世界? 少女又說:“你沒有聽愛因斯坦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嗎?” 我知道了,我是在跟兩個被宗教洗腦的傻子在說話,我用力甩了甩頭發(fā)上的水說:“祝你們如愿以償。” 少女說:“承您貴言。” 我從叉子上捋下魚扔在地上,魚鱗閃著亮光,并沒有再掙扎一下。我繼續(xù)朝水里走去。 背包男子突然說:“等等你是誰?” 是!如果我不是漁夫,我能是誰,我說:“對了也許我是寫瓦爾登湖的盧梭,在河邊蓋了自己的房子,打魚種菜為生。” 少女說:“那你的房子呢?你種的菜呢?” 這一說,我又愣神了,是啊,我的房子呢?我的菜呢?但是這有什么關系呢?我并不是個想知道一切的人,我繼續(xù)劃向水中。 “希瓦!”少女尖著嗓子叫了一聲。 希瓦!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我停住腳步。 少女說:“別裝了,你就是濕婆神,希瓦。” 我轉過身吼道:“不!我不是希瓦,我不是神,我只是肉體凡胎。” 少女說:“你就是!濕婆神,告訴我們天堂的入口在哪?” 我吼了一聲,把叉子扔了出去,叉子飛過少女和背包男子的頭顱,插在她們身后的石山上,山和叉子碰撞后飛濺起鐵水和火花,此刻天地昏暗所有一切變得虛無。 我睜開眼,看到宇宙中混沌一片,一個碩大的黑洞在吞噬著周圍,一切靠近他的星球、塵埃、光和時間。 我身旁站著少女和背包男子,我疑惑的說:“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天堂嗎?” 少女和背包男子也被眼前這一幕震撼到了,少女說:“他們說天堂里什么都有,是最美妙的地方。” 我戲謔的說:“看起來是挺美妙。” 少女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黑洞?吞噬世間一切的黑洞?” 背包男子說:“看來是。” 少女恍然大悟的說:“我懂了,冷湖其實是一個傳送門,濕婆神就是拿著鑰匙的保安,而這個傳送門就是通往一切毀滅的源頭:黑洞!” 背包男子搖搖頭說:“并沒有什么天堂,只有毀滅。” 少女接著說:“也許毀滅就預示著新生呢?” 背包男子說:“你這個想法太激進了,毀滅就是毀滅,我們都將消失于黑洞之中。” 少女激動的說:“這也許是一個神諭,宇宙中的一切不潔和污穢都將被清洗,個體的存在相較于萬物之壽,如夢似幻!” 我疑惑的說:“如果個體消亡了,要宇宙又有何用?” 少女和背包男子陷入了沉思。 突然背包男子驚聲喊道:“黑洞在靠近!” 少女興奮的叫道:“不!是我們在靠近黑洞!” 此刻黑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大,所有光和時間、星球在吸入黑洞的一瞬間枯萎、消失,我可以從少女的眼中看到驚喜和期待。 我搖了搖頭說:“瘋子,你們就是瘋子。” 少女轉頭看向我說:“這不是你所期待的嗎?是你將我們引導至此。” 我不置可否的說:“我。。。我不知道。” 少女說:“我們至此必有緣由。” 背包男子說:“除了毀滅和消散還有什么緣由?” 少女說:“也許這是一個契機。” 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我大吼一聲朝著黑洞扔出叉子,一股寒光閃動,天地動容,一聲龐大的聲響如悶雷一般響徹過來,一切灰暗下來。 奎屯諾爾湖在流淌,天空暗沉,冷湖鎮(zhèn)不斷有沙塵刮過,一堆火邊,我烤著一條剛剛打上來的魚,魚肉在炭火之間跳動著他的味道,這味道有一半是炭火蒸發(fā)水汽的灰味,也有魚肉在生與焦的魚腥味之間的掙扎,曾經(jīng)它是一條健壯的魚,現(xiàn)在只能接受火的洗禮,多么像人類。∥疫@樣想著。 少女和背包男子坐在我旁邊的石頭上,少女和背包男子同時睜開眼異口同聲說:“我做了一個清晰的夢!”少女和背包男子相似一笑,我認真烤著魚說:“希望是一個偉大的夢。”背包男子說:“是關于生和死,毀滅與重生的夢。”少女接著說:“真奇妙,我以為自己要成為黑洞的一部分。”我小心撕下魚燒焦的部分說:“這不是夢。”說著用嘴朝著天空的方向努了努。 少女和背包男子看向天空,只見冷峻的冷湖鎮(zhèn)奎屯諾爾湖之上有一個龐大的黑洞在由遠及近的不斷擴大,周圍不斷有東西被吸入。 背包男子抹去臉上的塵土說:“人類沒救了,世界將重啟。” 少女用左手摸了一下右手說:“你怎么知道人類沒救了?也許這是一次新生呢?” 背包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但是我們都要死了。” 我依然在烤我的魚,我撕下一片魚嘗了一下說:“魚好了。”說著把魚從中間撕開說:“誰吃魚頭?”背包男子說:“在人類生死存亡的時候還考慮吃魚呢?給我來魚尾巴吧,我開車。”少女說:“我要魚眼睛,我近視,聽說吃魚眼睛可以清肝明目。” 我把魚頭遞給少女說:“魚頭也吃了吧,魚頭里有魚腦子,吃魚腦子人會變得聰明。”少女接過魚頭說:“你這是變相的說我傻嗎?”我摸了摸鼻子說:“這是你自己理解的,跟我沒關系。”少女小心翼翼摘下魚眼睛放入嘴里,像吃一粒豌豆。 我好奇的說:“味道怎么樣?”少女說:“沒有味道,我直接咽下去了。”我說:“你不咀嚼嗎?”少女說:“我怕有怪味道。”說著把另一顆魚眼睛放入離喉嚨最近的舌頭根部,一仰頭咽了下去。 我用一根細木頭撥了一下火說:“你們到底是誰?” 背包男子說:“普通人。” 我用細木頭在空中劃了幾下說:“普通人為什么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用細木頭指著背包男子說:“不要裝了毗濕奴。” 背包男子哈哈笑著說:“你是不是認錯了?我不叫毗濕奴。” 我一字一句說:“你就是掌管宇宙秩序的毗濕奴,你想借助黑洞毀滅地球。” 背包男子停止笑聲認真的說:“不是毀滅地球,是保護地球,真正想毀滅地球的是你,濕婆神!” 我驚訝的說:“我嗎?我為什么要毀滅地球?有什么理由毀滅他?” 背包男子說:“那么我問你,濕婆神,你的記憶呢?” 我困惑的說:“我不知道。” 毗濕奴說:“你的記憶在一億年前就被植入,在今日冷湖鎮(zhèn)召喚黑洞滅世!” 我抱著頭說:“你撒謊。” 少女說:“濕婆神希瓦,你要回頭是岸,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 我指著少女說:“你又是誰?” 少女篤定的看著我的眼睛說:“怎么?不認了嗎?我是另一個你!” 我說:“另一個我?” 少女說:“我是你的妻子薩蒂,我們到此是阻止你滅世的。” 我說:“可是我并不想滅世。” 薩蒂說:“那么你為什么召喚黑洞?” 我說:“什么?你是說黑洞是我召喚來的?” 毗濕奴說:“除了你還有誰有這樣的力量?” “我嗎?這一切都是我?guī)淼模?rdquo;我迷惑的看著眼前這兩個熟悉的陌生人。 “我有這樣的力量嗎?”我呢喃道。 “我的父親你說什么?”一個象頭人身的年輕男子說。 我更困惑了說:“我是誰?你又是誰?” 象頭人身的男子甩著長長的鼻子說:“你是濕婆神啊,而我是你的兒子象頭神,父親!” 我呢喃道:“我的兒子象頭神?” 象頭神說:“是的父親。” 我看了看眼前寬闊的河和身前的菩提樹說:“我現(xiàn)在在哪?” 象頭神說:“父親,你在恒河邊,已經(jīng)冥想了一千年了。” 我呢喃道:“原來我已經(jīng)在恒河邊冥想了一千年了。” 我搖了搖頭說:“不對,我和毗濕奴和薩蒂在冷湖奎屯諾爾湖,他們二人呢?” 象頭神搖了搖鼻子說:“薩蒂母親去找外公達剎和毗濕奴了,已經(jīng)走了很久了。” 我說:“薩蒂為什么去找他的父親達剎?” 象頭神說:“因為達剎在毗濕奴和眾神面前破口大罵您。” 我說:“達剎還是放不下嗎?” 我閉上眼睛進入冥想,突然睜眼說:“不好!” 象頭神驚訝的說:“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父親?” 我說:“薩蒂有難!” 我運起法身飛向達剎的宮殿。 我出現(xiàn)在宮殿正中央,只看到熊熊烈火在燃燒,毗濕奴和達剎目瞪口呆的看著大火,薩蒂不見了蹤影,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我的妻子薩蒂呢?”達剎滿是悲傷的說:“因為我當著眾神破口大罵你,薩蒂既不想違逆他的父親又不想辜負你跳入這火中自焚了,我的女兒!”達剎掩面痛哭起來。 我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我說著:“都是你們,是你們所有人逼死薩蒂!” 達剎難掩悲傷的說:“濕婆神,不要怪眾神,是我這個父親逼死了女兒!你的妻子!”說完達剎用雙手掩住臉,不住的顫抖,沒想到一個神為了女兒如此脆弱。 我已經(jīng)悲憤的說不出話了,我一點點的舞蹈著,這時天地變色,山崩地裂,海嘯如潮,一個黑洞在天空中越變越大。 一個神喊道:“這是滅世之舞!”眾神都慌了神,不時各種哭喊之聲此起彼伏,達剎說:“一切都是我的錯濕婆神,請你殺了我放過眾生吧!” 我依然不言不語跳著滅世之舞,只感覺這世間的一切在流逝,被一點點吸入黑洞。 “你想起來自己干了什么嗎?”毗濕奴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打了一個冷戰(zhàn)看了看四周,奎屯諾爾湖依然在流動著,那些像冰一樣的細紋流淌著,呈現(xiàn)著它在這個世界柔情的一面,我更多的是一種收的狀態(tài),我看著毗濕奴說:“滅世!” 毗濕奴微笑著說:“上一世你也是這么說的。” 我用力握了握強壯有力的手臂說:“難道這一世不是嗎?” 我看向少女眼神復雜的說:“薩蒂,你是我的妻子薩蒂。” 薩蒂溫情的看著我說:“是的,我是你的妻子薩蒂。” 我奇怪的說:“你不是死了嗎?” 薩蒂表情堅毅的說:“是的,我是死了,但是每一次死亡就是新生。” 我不耐煩的說:“但是,我并不想滅世。” 毗濕奴說:“但是黑洞在降臨,每一個生命難逃一死,每一只動物,每一顆植物,都將不復存在!” 我說:“上一世地球為什么沒有毀滅?” 薩蒂說:“是毗濕奴和梵天掛在你身上,阻止了你滅世。” 我說:“但是這一世呢?我并沒有跳滅世之舞。” 毗濕奴說:“那都不重要了,黑洞依然在存在。” 我說:“我們該如此阻止這一切?” 毗濕奴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這要問你呀濕婆神希瓦,只有你知道答案。” 我閉上眼進入冥想狀態(tài),空氣中流動著晶體和靈魂的契合物,冷湖鎮(zhèn)奎屯諾斯湖升騰著靈與氣,我睜開眼,毗濕奴和梵天掛在我身上,天空中的黑洞已經(jīng)消失,在皇宮中達剎依然在哭泣,我的薩蒂早已消失在烈火中。 毗濕奴依然微笑著說:“你終于改變主意了?” 我呢喃道:“我知道,我不該把憤怒強加給這個世界。” 梵天說:“清洗這個世界于事無補。” 我說:“我知道,我們本該如此。” 眾神微笑著看著我,有的神朝我點著頭,慶賀我回心轉意。 突然我渾身冰涼,像掉入冰窖,我睜開眼,大風狂作,天空變色,所有的一切,包括冷湖鎮(zhèn)和奎屯諾爾湖的水逆流而上被黑洞吸入,地球的生命一點一點被吸入黑洞,毗濕奴和薩蒂早已不見蹤影,我搖了搖頭。
第二世
時間:2122年 地點:冷湖鎮(zhèn)石油小鎮(zhèn) 大風吹來,卷著小石頭無助的砸著石油小鎮(zhèn),好像所有倒塌的房屋都與風有關,我喝著青稞酒,仿佛眼前的一切與我無關。 一個少女用紗巾裹住半邊臉,穿著風衣看著我,我又喝了一口青稞酒,少女首先開口問道:“你是誰?”我不看她的臉說:“我不是誰。”少女不死心又說:“你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我依然不看她那張遮住一半但是精致的臉說:“和你的理由一樣。”少女笑了,但是這里的風沙讓她得意不了多久,果然她咳嗽了兩聲略沙啞的說:“希望你能如愿。”我說:“youtoo。”少女想了想依然不死心的說:“青稞酒好喝嗎?”我說:“好喝,不過還有更好喝的酒。”少女說:“在哪?”我摸了摸胡子說:“新朝。”少女聲音略尖銳的說:“哪?”我笑著露出自己的一顆金牙說:“漢!”少女說:“原來你也是。”我說:“我是。”隔了半晌我說:“對了,我叫艾爾溫。薛定諤。”此刻石油小鎮(zhèn)上空有黑洞若隱若現(xiàn)。 時間:公元8年(居攝三年) 地點:未央宮前殿 我摸了摸眼睛,此刻印入眼簾的是金碧輝煌的宮殿,和兩邊分庭而立的三公九卿等各位高官貴胄,堂上宣官莊嚴肅穆的喊了一聲:“跪!”所有大臣連同殿外所有官員和衛(wèi)兵一起跪在地上高聲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直沖而上繞梁不覺,這種和諧和共鳴產(chǎn)生的糾纏仿佛有金屬的質感,讓我不免愕然,我從龍椅上拿起自己的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這場景心里想著:莫不是穿越了?見我半天沒有反應,各位官員都低著頭看著地默不作聲,氣氛一度緊張,旁邊的太監(jiān)偷偷斜著眼睛關切的看著我低聲說:“皇上,皇上。”我回過神威嚴的回了一句:“眾愛卿平身!”我記得皇上都是這么說的。 太監(jiān)高聲說:“起!”眾大臣一起說:“謝主隆恩!”我示意太監(jiān)過來,太監(jiān)畏畏縮縮的走過來幾步小聲說:“皇上。”我小聲說:“我是誰?”太監(jiān)撲通一聲跪下說:“皇上請治罪奴才!”我說:“我不治你的罪,你說我是誰?”太監(jiān)抬起頭說:“您是咱新朝的新建興帝!”我呢喃道:“王莽?說現(xiàn)在是什么年?”太監(jiān)說:“現(xiàn)在是居攝三年。”我疑惑的說:“這么說我不是薛定諤?”太監(jiān)頭磕著地說:“奴才有罪!”我透著大殿的朱門看到遠處天空上黑洞漸漸浮現(xiàn)。 時間:1933年 地點:瑞士皇家學院諾貝爾頒獎現(xiàn)場 一個會議室,周圍的人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很不自在,我問旁邊一個年齡不算年輕的男子說:“老哥這是哪?”男子用一種你開什么玩笑的表情說:“這是一個玩笑對嗎?”我說:“我不開玩笑,這里是哪?”男子用手指著我說:“雖然你一副認真的表情但是你想耍我對吧?”我急了說:“我不開玩笑快說這里是哪?”男子尷尬的說:“這里是瑞士皇家學院諾貝爾獎頒獎現(xiàn)場我的朋友。”我說:“我是誰?”男子笑著說:“朋友,你是不是睡傻了?還是穿越了?你是艾爾溫。薛定諤啊!恭喜你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你要留名青史了。不!準確的說是我們兩個都要留名青史。”我眼珠子一轉說:“當然,我開玩笑的狄拉克我的老朋友,你是狄拉克對吧?”男子表情凝重,氣氛瞬間緊張,難道我又認錯人了?我這樣想著,突然男子拍了我后背一下說:“除了我還能是誰呢?哈哈哈。”我也趕忙拍了狄拉克后背一下笑著說:“那必須的,老朋友,也恭喜你,沒有你就沒有我們共同的成就!” 這時候主席臺上的主持人對著話筒講:“現(xiàn)在歡迎我們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獲得者薛定諤和狄拉克上臺領獎。”所有人回過身看著我鼓掌,眼睛里滿是羨慕的表情,狄拉克站起身伸出手給我一個請的姿勢,我趕忙站起身和狄拉克一起走上領獎臺,人們更加熱烈的鼓掌,甚至還有幾個科學家吹起了口哨,我悄聲罵了句:“這群小混混。”主持人將證書遞給我并且臉朝照相機,我也連忙朝著照相機直起身不自然的微笑著,閃光燈嘩嘩的閃個不停,我眼睛都花了,狄拉克舉著獲獎證書也喜氣洋洋的站我旁邊,這小子意氣奮發(fā)的不行,年輕了不少。 照完相主持人把話筒遞給我說:“薛定諤先生說下您的頒獎詞。”我接過話筒尷尬的說:“還要說頒獎詞我都忘記了,不說行不行?”所有的人瞬間愣住了,我回過神笑著說:“我開玩笑的。”大家都哈哈笑起來,怎么辦?我什么都不記得了,狄拉克趕忙爬我的耳朵上說:“你的上衣口袋里有一張紙條,照著念。”我一摸口袋果然有一張紙我驚訝的說:“曺,你怎么知道的?”狄拉克說:“我也不想知道啊,你小子都照著念了幾天了。”我笑笑打開紙條念起來:“受過教育的人中,大多數(shù)對科學都不感興趣,也不知道科學知識是形成人類生活理想主義背景的一部分。在對“科學究竟是什么”全然無知的前提下,許多人認為科學的任務就是發(fā)現(xiàn)新機器,或者是幫助人們發(fā)明新機器,以便改善我們的生活條件。他們會把這些事情留給專家來做,就像讓管道工來修理他們的水管一樣。如果讓持有這樣觀點的人為我們的孩子選擇學習課程,其結果必然是可悲的。 ----薛定諤 ●我已經(jīng)陷入困境 我已經(jīng)陷入糾結 我在自我拉扯 我就像薛定諤的貓 只能被困于箱子 這樣才能處于相對安穩(wěn)的狀態(tài) 我想救自己 但是我卻不敢打開箱子 ●周遠川低低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 其實無所謂的。 愛或者不愛都只是量子世界不穩(wěn)定下一個無關緊要的選擇。薛定諤的貓是死還是活?你今天早晨吃的是麥片還是紫薯?我是否愛上了你你是否又愛上了我?每個相平行的宇宙中的每時每刻我們都在嘗試完全不同的選擇。 所以總有一個世界里,你是愛我的。 ●我與你之間不清不楚,就像薛定諤的貓一般不知生死。 ●我等過落日里的光年,我化作薛定諤的孤獨。 ●他與她,是夾雜在時間之中的薛定諤的貓,密箱中的貓兒既生又死,非生非死。而他們,是既不屬于昨日,也不屬于今朝的荒謬。 而結局,在這終于終結的夕陽之中,在打開的一瞬間,永遠的,塵埃落定。 此后,她活在昨日,他存于今朝。 猶如兩個平行的空間,永無相交。 ●女生們所謂的愛情,就像是那薛定諤的貓,一邊死亡一邊生長。” 說完這一番長篇大論,下邊的人都一聲不吭,我呢喃道:“難道是我說的不對?”過了2秒鐘掌聲大震,所有人都鼓著掌經(jīng)久不息,我趕忙對著話筒說:“這次來的太倉促了,準備不充分請各位領導和同仁海涵!”狄拉克和我擁抱了一下說:“沒有沒有,說的非常好我的老朋友。”主持人也側身抱了抱我說:“非常棒!” 我抱著主持人的肩膀說:“給您添麻煩了!” 時間:公元8年(居攝三年) 地點:未央宮后殿 我懷里的人突然用嬌滴滴的聲音說:“皇上,您給誰添麻煩了?”我詫異不已推開眼前人一看,一個鳳冠霞帔,渾身金玉之光樣貌端莊秀麗,杏眼桃腮的年輕女孩映入眼簾,我不免看呆了,年輕女孩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說:“皇上皇上?”我回過神說:“你是誰?”年輕女孩不置可否的說:“臣妾是文靜啊,皇上怎么認不得臣妾了?”我摸了摸胡須說:“認得認得,朕只是昨日多貪了幾薄杯,一時恍惚,一時恍惚!”史皇后驕哼一聲說:“不行,皇上忘了臣妾,臣妾要罰皇上。”我哈哈笑著說:“皇后要罰朕什么?”史皇后笑著說:“罰皇上今日一天都陪著臣妾,哪都不許去。”我說:“換一個吧,朕還有很多政務沒有處理。”史皇后說:“不答應,不行不行。”我轉念一想:“這王莽在歷史上做了很多錯事,多做多錯,不如什么不做還能逃命。”我笑著說:“那就只有今日,朕陪著你,明天朕就去處理政務。”史皇后起身說:“今日是月圓之夜,那臣妾去讓下人在后花園備點薄酒,招呼歌姬樂師好好伺候皇上。”我擺了擺手說:“快去快回。” 轉眼酒席備好,我和史皇后欣然落座,看著天空中圓圓的月亮,不免有說有笑起來,史皇后舉起一杯酒說:“今日圓魄上寒空,天下大同,都是皇上的威儀所致,臣妾替天下蒼生敬陛下一杯。”我聞言一驚說:“皇后這一番話,好生氣魄。” 史皇后嬌嗲道:“臣妾還不都是和陛下學的?”我喝了一口酒,史皇后又給我斟了一杯酒說:“來,我給陛下再滿上。”我舉著酒杯看著月亮說:“今天是花好月圓的日子,這月確實圓,皇后這朵花也確實好。哈哈”史皇后嬌羞的說:“陛下又拿臣妾打趣了。”我看著圓圓的月亮皎潔不已,月球表面像是有一只玉兔在搗藥,離月亮肉眼看見的旁邊一個黑洞在旋轉著把所有遇到的光和宇宙物質吸入其間,我指著黑洞說:“皇后快看,那是何物?”史皇后順著我的手指示的方向看去說:“呀!那是什么東西?像是,一個洞!”我警惕起來說:“這是黑洞啊,會吸入所有一切,看來天下要有浩劫了。”史皇后驚恐不已的說:“皇上要不要齋戒沐浴禱告上蒼?”我搖了搖頭。 時間:1507年 地點:佛羅倫薩 我大聲喊道:“怎么辦?黑洞出現(xiàn)了,地球就要滅亡了!”說完沒有人回應,我睜大眼看了看四周,這是一間點滿蠟燭的房間,我的面前有一張畫像,一個年輕漂亮沒有眉毛的女人浮現(xiàn)我眼前,我看了看手里的畫筆和顏料的油污,仆人沖進房間說:“先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我說:“這里是哪?我是誰?”仆人說:“先生您說什么?”我說:“我到底是誰?這里是哪?”仆人以為我畫畫畫傻了,摸不著頭腦的說:“您是列奧納多。達。芬奇先生啊,這里是佛羅倫薩!”我呢喃道:“我是達芬奇啊,原來又穿越了。”那我現(xiàn)在畫的這幅畫就是鼎鼎大名的《蒙娜麗莎的微笑》吧,一直喜歡這幅畫沒想到竟然到了第一現(xiàn)場,誰能想到這幅畫將來會成為世界名畫,價值連城,不對啊!我趕忙說:“黑洞呢?”仆人說:“先生您說什么黑洞?”我站起身推開仆人走到門外,院子里花草靜謐,蟲子在不間斷的鳴叫著,我看向天空,一輪圓月在天空正中央,奶白色的月光灑滿大地,它的旁邊并沒有看到什么黑洞,我驚喜的喊道:“太好了,原來一切都只是夢,并沒有什么黑洞存在。人類不用滅亡了!”我手舞足蹈的跳起來,仆人看到我得意忘形的樣子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說:“上帝啊,先生是不是發(fā)瘋了?”我一邊跳著一邊說:“沒有發(fā)瘋我只是高興,來,我們一起跳支舞。”說著我不由分說的拉起仆人的手跳著腳,樣子像一個小丑。 這時一個穿著整齊衣服的男子在不遠處說:“這里是列奧納多。達。芬奇先生的家嗎?”我停止了舞蹈放開仆人說:“是我,請問有什么事嗎?”男子優(yōu)雅的說:“我是法國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的傳令官,國王要見您和您的蒙娜麗莎的微笑。”我看看夜色說:“現(xiàn)在嗎?”傳令官斬釘截鐵的說:“對!就現(xiàn)在。車已經(jīng)預備好了,就在門外等您!” 我不情愿的說:“請稍等!”說著和仆人退回房間內穿上得體的衣服,約莫半小時,我打包好《蒙娜麗莎的微笑》和傳令官上了豪華的馬車,馬車朝法國國王的皇宮奔去。 在金碧輝煌的皇宮內,一個雍容華貴的男子著急的踱著腳步,仆人推開門走進來跪下說:“陛下,他來了。”男子急切的說:“達芬奇來了嗎?”仆人抬頭說:“是的陛下。”男子趕忙急走幾步坐上王座優(yōu)雅的把手放在椅子的金色把柄上說:“叫他進來吧!”仆人站起身走出房間說:“宣!列奧納多。達。芬奇覲見!”鑲嵌滿寶石的金色大門打開,我走進去跪下說:“尊敬的陛下,您找我?”弗朗索瓦一世說:“聽說你的《蒙娜麗莎的微笑》畫完了,可不可以讓我看看?”我說:“好的陛下。”說著從仆人手里接過畫,把蒙著的布拿開,把畫對著弗朗索瓦一世展現(xiàn),佛朗索瓦一世從王座上蹦起來幾步走過來蹲下出神的看起來,一邊看一邊說:“這畫真是太美妙了,這微笑真是太神奇了。不愧是達芬奇啊,只有你才能畫的這么傳神!”我說:“這都是仰仗陛下的威儀所致。”佛朗索瓦一世說:“謝謝你達芬奇,為法國又添了一件國寶。”我聽到這話心里一陣難受,佛朗索瓦一世說:“怎么?達芬奇,你不樂意?”我說:“我不是不樂意為法國王室做貢獻,但是讓我再和這幅畫呆一個晚上好嗎?天亮我就把畫給您送來!”佛朗索瓦一世說:“一言為定!” 回到家我徹夜未眠,我看著《蒙娜麗莎的微笑》一點點眩暈起來,蒙娜麗莎的微笑漸漸變成一個黑洞向我迎面撲來。 時間:2122年 地點:冷湖鎮(zhèn)石油小鎮(zhèn) “到底有沒有黑洞?或者可能黑洞存在也不存在,存在和不存在其實沒有什么重要的。 怎么樣都好,生存和死亡都不重要!”我像是對茫茫的宇宙說著這一番話,突然我聽到風聲,我睜開眼,到處是殘垣斷壁,這不是冷湖石油小鎮(zhèn)嗎?那個年輕的女孩用淡眉脫笑的眼神看著我說:“你好像有了新的想法。”我搖了搖頭說:“我只是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年輕女孩說:“沒有意義也是意義的一部分。”我說:“黑洞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年輕女孩用手指了指天空說:“你看它不就在哪里嗎?”我順著年輕女孩的手指看向天空,一個諾達的黑洞遮天蔽日的在迫近,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吸入,時間、光、物質、分子,任何東西都逃不脫它的中心,那就像一張大嘴把一切都吞噬,我無法面對這一切,我迎著風嘶吼道:“我能為這一切干什么呢?”年輕女孩依然保持著那該死的笑容說:“不!你不能為此做任何事,除了接受命運!” 我搖著頭吼道:“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地球不會滅亡,黑洞并沒有降臨!”說完我睜開眼,天空中什么都沒有,也沒有風和黃沙,也沒有那個年輕的女孩。 冷湖石油小鎮(zhèn)天空湛藍,大地長出了嫩綠的新芽。我變成兩個我,一個變成神一個變成我,又重合成一個我,我好像記起了更多的事情,又好像什么也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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