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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

楊小康
  一
  我正準備把我爸殺個片甲不留的時候,我媽突然用鬼叫一樣的聲音不要命地勾引我去廚房找她。我故意曲解了我媽邀請我進廚房的真實含義,我一口氣沖到她面前并且立馬端起一個裝滿水的臉盆。我擺出一副舍己救人的架勢對我媽說:“老媽,你快告訴我,我們家廚房哪兒著火了,你兒子我這就讓它死無葬身之地。”
  “廚房沒有著火呀。”我媽莫名其妙地說。
  “你的廚房沒有著火,那你鬼哭狼嚎似的喊我過來干嘛,”我說,“我還以為你在生孩子難產,正等著我來出手救你們母子平安嘞。”
  我是一個婦科醫(yī)生,一個專管女人生孩子的婦科大夫,所以我平常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確保每個躺在我眼前打算生孩子的女人母子平安,為此平日里的我,張口一個母子平安,閉口也是一個母子平安。不過除了助女人順利產子之外,我還做使女人生不出活人的工作,平均算下來,我每天至少要殺死好幾個人——使那些被他們的父母決定拋棄的胎兒化作一灘血水流入我們醫(yī)院的臭排水溝。
  做一個婦科醫(yī)生,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我的這個夢想是被我媽騙出來的。那是我上幼兒園時候發(fā)生的事。當時年幼無知的我,對一切都充滿好奇,我尤其熱衷打聽自己的身世之謎,我經(jīng)常問我媽是誰生的我,她每次都說我是她從街上撿來的,直到一天我在馬路上遇見一個年幼漂亮的小女孩,她才不這樣說。我記得我見到小女孩的第一眼,我就讓自己喜歡上了她,然后我就跑到她的跟前朝我媽大呼小叫地說:“媽媽,你把這個漂亮的小妹妹撿回家給我做老婆吧。”
  小女孩一聽說我要把她撿回家去做老婆,立馬就嚇得嗷嗷大哭了起來,于是她母親就當著我媽的面賞了我一個大耳光,但我沒有哭,我繼續(xù)強烈地要求我媽把小女孩撿回家給我做老婆,所以接下來打我耳光的人就不是別人了,而是我的親生母親,不過我還是沒有哭,我依然執(zhí)著地要求我媽把小女孩撿回家給我做老婆,我還威脅我媽說:“媽媽,你要是不把這個漂亮的小妹妹撿回家給我做老婆的話,我這就哭給你看。”
  我媽沒有接受我的威脅,她又給了我一個耳光,這個巴掌我沒有挺住,它讓我頓時淚流滿面了起來。我媽為了防止我再次做出傻事來,從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跟我討論我是誰生的這個問題,她不論我提供怎樣的誘惑,就是對我的疑問置之不理。然后我就知道了從我媽的口中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是沒有一點希望了,于是有一天,我就決定找我的老師來探討這個在我看來深奧難懂的問題,我小心翼翼地對她說:“老師,你曉得不曉得我是怎么來的呀。”
  “你是你媽生出來的。” 我的老師斬釘切鐵說。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我是我媽生的,所以接下來我就全身震顫地對我的老師大聲喊叫說:“老師,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的媽媽是用什么把我生出來的呀。”
  我的老師是一個沒有生過孩子的年輕女孩,所以她沒有正面回答我,我媽到底是用什么生的我這個問題,而是紅著臉對我說:“這個問題太難了,老師也不知道,這個問題只有你媽一個人知道,你回去叫你媽告訴你。”
  雖然我的老師沒有告訴我,我媽到底是用什么生的我,但她讓我知道了我是我媽生出來的這個事實,便足以讓我興奮不已。于是那天回到家后我就對我媽死纏爛打,我一定要她告訴我她究竟是用什么把我生出來的,可她死活也不肯說出這個答案。不過這一次,她既沒說我是撿來的,也未說我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她對我說,只要我長大以后考上醫(yī)學院并且成為一個婦科大夫,我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生出來的,就這樣我踏上了使自己成為一個婦科醫(yī)生的不歸之路。
  “你小子再不正經(jīng),小心我用鍋鏟把你的頭劈成兩半。”我媽舉起正在對付紅燒肉的鍋鏟嚇唬我說。
  “你劈死我吧。”我把腦袋伸到我媽的鍋鏟下理直氣壯地說。
  “你想得美,你死了我去找誰給我生孫子,”我媽笑瞇瞇地說,“我可就只生了你這么一個兒子呀。”
  目睹著我媽嬉皮笑臉的面目表情燦如夏花,我忍不住對她說:“我死了更好,那樣你要再生一個兒子,或者女兒的話,就不用害怕計劃生育了。”
  “你個臭小子,你媽都這么老了怎么可能還會生孩子啊。”我不知道我爸什么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后,不過我對他的手掌突然出現(xiàn)在我后腦勺上的現(xiàn)象毫無興趣,我在意的是我那盤即將凱旋的象棋。
  “你小子不用東張西望了,” 我爸笑嘻嘻地說,“象棋已經(jīng)被我收起來了。”
  “老頭,你簡直就是一個無賴。”我氣了紅臉說。
  “不就一盤棋嘛,干嘛這么較真,”我爸笑著說,“再說我的棋品,你心知肚明。”
  我爸每次都這樣,他一見到自己即將慘敗的時候就開始制造各種可以用來阻斷棋局繼續(xù)下去的理由,若非他這天死皮賴臉地求我,打死我我也不會和他下棋的。象棋是我爸教我下的,他揚言這玩意能鍛煉我的邏輯思維能力,有利于提高我的數(shù)學成績,但我沒有如他所愿,學會象棋之后的我,沒有把下象棋的技巧應用到數(shù)學的學習上去,我每天想的是怎樣才能在棋盤上把我爸殺得像瘋狗一樣亂撲亂叫。
  我媽沒有給我與我爸爭個面紅耳赤的機會,她用一個女人的名字便成功地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她說:“安子,你快去打電話叫劉萍趕過來吃晚飯。”
  二
  劉萍是我的一個大學女同學,四年前,也就是我們大學畢業(yè)一年后,她嫁給了我寢室里的一個男子,所以劉萍早就是一個有夫之婦,可這天,我媽卻居然唆使我明目張膽地用電話把一個已婚多年的婦女引誘到家里來與我們一家人共同進食,這使我驚訝不已地活蹦亂跳了起來,我對她說:“老太婆你是不是有病呀?”說著,我就把右手手掌貼到我媽的額頭上假裝測量她的體溫,我打算得出她的體溫處于非正常狀態(tài)下的高溫階段的結論,以此來提醒她,她的話屬于高燒下的胡言亂語。
  “你媽沒發(fā)燒。” 我媽說。
  “你沒病,”我說,“你沒病,那你無緣無故叫人家劉萍來家里吃飯做什么呀?”
  “怎么,”我媽嘿嘿地笑著說,“不行呀?”
  看著我媽厚顏無恥的笑容在我眼前像波浪一樣顛來覆去,我沒費吹灰之力就明白了她請劉萍來家吃飯的真實意圖,我料想她一定想像曾經(jīng)糊弄我夢想成為一個婦科醫(yī)生一樣,這一次,她又想把劉萍騙上我的床,然后等到劉萍成為了我忠實的床上伙伴,她就好逼劉萍給她生孫子。
  近幾年來,我媽每天都要逼我給她生孫子,但我沒有生孩子的欲望,有一次,她終于把我逼得忍無可忍了,于是我就企圖以自己的身體結構天生不具有生育的功能,一舉鏟除她的非分之想,我這樣對她說,我說:“你逼我也沒有用,我全身根本就沒有可以用來生孩子的地方。”
  我媽沒有理解我話的背后意義,她對我說:“生孩子需要女人,我明天去給你弄一個女孩回來,你就有地方生孩子了。”
  我媽果然說到做到,第二天她不僅往家里拖回了一個女孩,而且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孩。我媽告訴我說女孩是她一個同事的親生女兒。我媽說出了她那個同事的名字之后,我就知道了女孩姓什名啥了,接著我就想起了上幼兒園時,有一次被這個女孩打得頭破血流的那件往事,然后我就像抗日戰(zhàn)爭時期見到日本兵的中國婦女一樣,連跑帶爬地往我家門外竄。
  幾天前,我把劉萍帶回家吃飯純屬意外。劉萍是我那天下班以后在醫(yī)院里偶然碰到的,我盛情地邀請她來我家吃飯,只是熟人之間的一些客套話而已,可誰能料到她竟然把我的話信以為真,她不僅來我家吃了一頓飽飯,而且還在我父母面前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黃花大閨女似的溫婉可人,這使我父母對她的良好舉止久久不能忘懷。
  劉萍是我成年整整十年以后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這一年,我二十八歲。除了劉萍之外,我以前只領過一個女孩回家。那個女孩是我班上最漂亮的女孩,有一天我把她騙到我家里來玩過家家,我扮演爸爸,她做媽媽,我的玩具熊就是我們生的兒子。不料就在我們在我家廚房給我們饑餓難耐的兒子做飯做得熱火朝天時候,我媽突然回來了,家中的一片狼藉使她頓時怒氣橫生,她毫不客氣地就把大汗淋漓的女孩趕出了我家家門,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帶過一個性別為女的人回家。
  我原本以為我媽只是嘴巴上對劉萍想入非非而已,所以她這天的企圖讓我措手不及。面對著我媽固執(zhí)的嘴臉,我明白勸說是沒有用的,雖然劉萍已婚婦女的身份是不可爭議的事實,但即使我說出三年前我給劉萍接生過一個兒子的事情,我媽也不會放過我。我媽對劉萍的形象的重溫激起了我爸的興致盎然,于是他也跟著煽風點火,叫我喊劉萍來家里吃飯,但我一點也不想見到劉萍,于是我就威脅他說:“老頭,你要是不立刻回到客廳把棋給我重新擺好,那么從今以后就算你要和我斷絕父子關系,我也不會再和你下棋了。”
  我爸被我嚇得退回到了客廳之后,我就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了起來,用來構思使我媽放棄讓劉萍做她孫子他媽的主意。或許命中注定,我還未來得及想出可以說服我媽的花言巧語,我家的電話響了,而且打電話的人,就是劉萍,這是我爸喊出來的,他接電話時的興高采烈,讓我不禁幻想起他二十三歲那年聽到我媽對他說懷上了他孩子時的表現(xiàn)。
  我家的電話號碼是我媽在劉萍那天出門的時候強行送給她的,我記得她把那張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塞到劉萍的手上時,像她們已經(jīng)認識了好多年一樣對劉萍說:“萍萍,以后不管你有事還是沒事,也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你隨時都可以往我家撥打騷擾電話。”
  顯然劉萍沒有誤解我媽對她的好意。劉萍的信守承諾,讓我媽發(fā)現(xiàn)她的自作多情獲得了在意的問候,為此她不僅興奮得把一鍋紅燒肉全部倒到了地上來炒,而且還神魂顛倒地說她在劉萍的肚子里看見了她的孫子。我媽不顧躺在地上蹦來跳去的紅燒肉,她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我的屁股上,她一腳就把我踢到了我家客廳。
  用冷淡無情的言語來打消劉萍的熱情,是我拿起電話筒的那刻想到的使自己全身而退的唯一手段。我拉下自己的臉,接著才對劉萍說:“你好,我是安子,請問你這個已婚婦女找老子有什么事?”
  已婚婦女這四個字,我是用手捂著嘴巴說出來的,我父母沒有聽見它們。我認為這幾個字足夠可以讓劉萍清醒地認識到她的臉正在貼的是一塊冷屁股,可劉萍在電話那頭的話,卻并未展示出她想找我玩出軌的跡象,她的話掩蓋了她有夫之婦的身份,她奄奄一息地對我說:“安子,你快來救我,我正在家里流產失血過多。”
  劉萍的話,使我想起失足少女的形象,在我眼里,流產這種事,一般只有不慎懷孕的少女才做得出來?梢鸦閶D女的懷孕受法律保護的事實,又讓我不能這么去想,因為根據(jù)憲法提倡的人身自由,劉萍作為一個已婚婦女,她有挺著大肚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走來走去而不受任何人指責的權利。然而雖如此,但正在流產的劉萍她該找的人不應是我,而應該是一個名叫李輝的男人,我肯定劉萍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這個男人在某個晚上辛勤播種的結果。
  我和李輝是同年同月同日認識劉萍的,但第一個決定對劉萍心懷不軌的人,卻并非李輝,這個人是我,我記得那是我們上大二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我和李輝經(jīng)過了一年的同居生活之后,有幸成為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有一天晚上,我們像往常一樣結伴而行,我們是去參加校文學社的一個活動,劉萍是這個活動的策劃人之一,于是我們就認識了劉萍并且一起看上了她。
  當時的李輝,早已名花有主,雖然他的女友遠在千里之外,不受他的實際控制,但通過他每天在我面前稱贊他女友的甜言蜜語,我斷定他們倆的愛情一定甜如蜜酒,所以那天晚上活動結束后,我們剛一走上回寢室的路,我立即就在李輝面前說出了我對劉萍一見鐘情的意思。我清晰地記得李輝還這樣嘲諷了我一番,他說,不會吧兄弟,你的口味也太淡了吧,你居然喜歡這種土包子。我一點也不贊同李輝對劉萍的評價,我說對他:“你小子懂得欣賞女人么,你知道什么叫樸素和自然美嘛?那才是女人最美最能勾住男人精髓的地方。”
  三
  這是我第二次忐忑不安地奔向一個女人,第一次是在十年前,那次我要去找的人是我的初戀,當時她正躺在一家醫(yī)院的一張床上堅持不見到我的最后一面絕不斷氣。若非劉萍以死相挾,我是不會想起這個在我高中二年級那年插到我班上來的并且立即開始與我早戀然后不到半年又因從小到大跟隨進城打工的父母居住在建筑區(qū)吸入粉塵過多患上肺癌而死的鄉(xiāng)下女孩的。
  我第一次面對一個人死亡時的情景,經(jīng)過十年的長途跋涉重新回到了我的腦海里之后,一股不可名狀的恐懼,使我決定聽從我媽的熱情催促。我開著用我父母的錢買來的汽車朝劉萍拼命跑去,這一刻,我已經(jīng)做好了承擔被李輝指責勾引他的老婆的罪名。誰知接下來當我把車在馬路上開來開去的時候,劉萍住所的所在地,使我對她的接近變得遙遙無期了起來。我根本就不知道劉萍住在哪兒,在電話里她只告訴了我她在家,但沒說出她家的詳細地址。
  我從未去過劉萍家,四年前她與李輝的婚禮我都沒去參加。自從我發(fā)現(xiàn)了李輝是個口是心非的無恥之徒后,我就不愿跟他有任何往來。不過我也不是一個正直的好人。我記得有一天我終于鼓足了勇氣決定向劉萍告白,誰知就我在捧著一束玫瑰花走到了劉萍的宿舍樓下,準備把她喊下來向她求愛的時候,我卻發(fā)現(xiàn)李輝已經(jīng)捷足先登,他就站在我眼前抱著劉萍肆無忌憚地用嘴巴啃她的臉,這氣得我用手機收集了他們激情擁吻的罪證。后來我把相片發(fā)到了李輝遠在千里之外的異地女友的手機上,使李輝痛失了與他從高中開始相戀的女友。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王杰居住的地區(qū)。王杰是我大學寢室里的老大,我跟他不好也不壞。王杰來自廣西的深山老林,這個貧窮的年輕人,從上大學開始他的眼睛里就除了錢還是錢。王杰經(jīng)過多年的拼搏,幾個月前的他,終于在我們生活的城市中央購得了一套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但搬入新家之后的他,卻并未表現(xiàn)出我想象中的那種他應該擁有的興奮不已,我讓一個女人肩負了他表情落寞的全部責任。
  兩年前,王杰的老婆由于實在無法忍受王杰總是帶著她過搬家的日子,所以她連婚都來不及跟王杰離就匆匆忙忙地和一個臺灣富商漂洋過海出國玩婚外情去了,這弄得王杰兩年來離婚都找不到人,如今的他,過著與我一樣獨守空房的日子。但此刻的我,沒有心思去追憶王杰的傷心往事,我拿起手機張口就對他說:“你媽的趕快把李輝家的詳細地址用短信發(fā)給我。”
  我與王杰的關系,由最初的遮遮掩掩到目前的無話不談從兩年前開始,也就是他老婆離開那天他打電話找我喝酒解愁的那刻,從那天之后,沒多久我們就把曾經(jīng)見面時的客客氣氣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對彼此的任意打罵侮辱。所以王杰聽到我喊了他你媽的之后,他立馬就毫不客氣地用他媽的回應我說:“你他媽的你要他家的地址干嘛,你他媽的不是已經(jīng)和他絕交了好多年嗎?”
  “你他媽的別廢話,快點把地址發(fā)來,”我氣喘吁吁地說,“有人命關天的大事。”
  “哦,那你先等著,”王杰說,“我他媽的這就下去找你媽的。
  “你他媽的不用過來,我他媽的一個人就可以對付,”我說,“你她媽的趕快把地址發(fā)過來就行。”
  王杰沒有騙我,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我就在他提供的地址處,看到了下體血流滿面的劉萍。
  四
  接下來的十多天里,我把原本屬于李輝的事悉數(shù)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像一個丈夫一樣照顧著劉萍,我給她端茶倒水、送吃送喝,就差沒陪她上女廁所了。我把所有的該做的不該做的事全都做了,這讓我感覺心情極其不爽,我認為自己不該把準備用來照顧自己未來女人的技巧拿到別人的老婆身上來試驗。這期間我媽多次提出要親臨醫(yī)院探望劉萍,不過每次都被我拒絕了,我對她說,她熬的雞湯魚湯可以跟我到醫(yī)院去看劉萍,但她本人不行。
  我媽是一個思想頑固不化的女人,一旦她知道流產是劉萍進醫(yī)院的罪魁禍首,她當場就會變成一個潑婦,如果我不答應立即與劉萍斷絕一切往來的話。我并非擔心與劉萍脫離關系,而是我還沒弄明白這突如其來發(fā)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繼續(xù)接觸當事人劉萍,是我解開心中所有謎團的唯一出路。
  劉萍看出了我多日來的疑心重重,她出院那天我把她送回家之后,她沒有允許我立刻離去,她先叫我在她家客廳找一個地方坐下來,接著她就在我面前坐下,然后用伶牙俐齒把我內心的疑惑不解一一指了出來。劉萍說話的風姿依舊不減當年,這導致我的記憶重逢了許多年前我第一次遇見到她的情景。劉萍沒有企圖一口氣解開我所有的疑問,她打算讓我的內心一步一步地接近光明。劉萍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她說:“安子,這些天你是不是一直對李輝的去向不明興致盎然呀?”
  “恩。”我點點頭說。
  “他死了。”劉萍目無表情地說。
  “李輝死了?”我驚訝不已地說,“他怎么死的。”
  “一個中學生用水果刀把他剁死的。”劉萍說。
  “那個中學生為何要殺他?”我說。
  “他把人家的小女朋友給睡了,”劉萍說,“然后那個男孩就氣不過糾結了一幫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在一個晚上把他綁到了一座建筑工地,然后用水果刀剁掉了他的命根子,沒過多久他全身的血就一滴不剩了,然后他就死了。”
  “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劉萍接著說。
  “恩,我想知道。”我說。
  “因為李輝說你是個傻子,”劉萍說,“從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在外面找女人的那天開始他就說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什么,李輝說我是一個傻子?”我氣憤不已地說。
  “恩。”劉萍說。
  “那他死得真好,”我說,“可他為何要說我是個傻子。”
  “大學畢業(yè)以后,李輝在工作上走得一帆風順,很快就發(fā)了一點小財,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錢,他從不跟我說,但他有了錢之后,就開始對我日益不滿,我發(fā)現(xiàn)他和亂七八糟的女人胡搞之后,我就跟他鬧離婚,可他不干,他說我也可以去找男人,但就是不能跟他離婚,”劉萍說,“他給我指定了一個男人,他說有一個傻子為了我七八年都沒有找過女人,他說這個傻子就是你。”
  “這么說,那天你是故意在醫(yī)院碰到我的。”我說。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劉萍說,“那天我去醫(yī)院的確是為了檢查自己是否懷孕了,但到你上班的醫(yī)院檢查,我是有意為之的。”
  “你想驗證李輝所說的正確與否。”我說。
  “恩,是的,”劉萍說,“我想知道一個能為了一個女人而七八年都不去找女人過夜的男人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男人。”
  “那你感覺我如何。”我說。
  “你的確如李輝所說,”劉萍說,“你是個十足的傻子。”
  “哦,不過我還想問你,”我說,“你既然都發(fā)現(xiàn)了李輝出軌,那你為何還要懷孕。”
  “我也不想,可他,”劉萍突然哭了起來,“我不跟那個,他就打我,而且他還拿木棍傷害我那兒。”
  “這就是你那為何有那么多毛病的原因所在。”我說。
  “恩。”劉萍停止了哭泣。
  “你的兒子嘞,”我說,“小伙子現(xiàn)在應該有三歲多了吧。”
  “恩,快四歲了,”劉萍說,“李輝死了之后,我就把他送到我老家我媽的手上去了。”
  “哦,”我說,“哪天接回來借我玩幾天。”
  “好的。”劉萍說。
  五
  我跪在地上死皮賴臉地向劉萍求婚并非心血來潮之舉,但這也并不就代表我對劉萍舊情不忘抑或我對她的情愛死灰復燃了,我想娶劉萍為妻的真實意圖只不過是因為我急切需要一個在法律上屬于自己的兒子,而劉萍正好有一個年幼無知的兒子,所以如果劉萍成為了我的妻子的話,那我立馬就能擁有一個兒子,接下去我就可以不用再為自己沒有兒子而每日憂心忡忡。
  劉萍沒有食言。在那天的談話當中,我曾多次提出借她兒子玩幾天的想法,使她認識到了我對她兒子擁有濃厚的興趣,于是第二天她就風塵仆仆地趕回了老家把她兒子從她媽手中要了回來并且立馬送到了我面前。
  劉萍的兒子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這是一個優(yōu)良的品種,他的長相、他的身材、他的聰明伶俐,都讓我十分滿意。在最初的時候,我沒有把劉萍母子一起帶給我媽看,我先把劉萍的兒子送到她的面前對她說:“老媽,這是我的兒子,也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小孫子。”
  “你什么時候有的兒子,我怎么不知道。”我媽上下打量著劉萍的兒子說。
  “我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多著呢,”我笑著說,“這個是我的私生子。”
  “你婚都沒結,哪來的私生子呀?”我媽抱著劉萍的兒子愛不釋手地說,“這個要真的是我的孫子就好了。”
  “我結沒結婚不是重點,關鍵的是從今天開始你有孫子了,”我說,“來,安全,快對我的老媽喊幾聲奶奶。”
  劉萍的兒子叫李全,為了把李全的李字換成安全的安字,我費盡了心思。由于我還不是李全法律上的父親,所以我就沒權要求劉萍讓她的兒子改姓安。一開始我企圖用一輛玩具車騙李全自己改名換姓,誰知這小子把我送他的玩具車拿到手后立馬就翻臉堅持說他的名字叫李全,不管我好說好歹,他死活不答應跟我姓安。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在我決定徹底絕望的時候,李全居然對我說,如果我答應做他的爸爸的話,他就跟我姓安,這把我高興得手舞足蹈了起來,但我沒有馬上答應李全的請求,我對他說,他必須先大聲地喊我一聲爸爸,我才會認他做我的兒子。就這樣,我成功地把李全變成了安全。
  李全沒有辜負我對他寄予的厚望,他一連十幾聲的奶奶把我媽的心都喊碎了。
  劉萍看在我對她兒子喜歡得不得了的面子上默認了我的求婚,可我怎么也不會想到我所有的努力居然被李全貪吃的嘴巴給害得全功盡棄。李全在面對我媽手中的棒棒糖的時候把他對我的承諾全部拋了九霄云外,他不僅把他自己是怎么由李全變成安全的詳細過程告訴了我媽,而且還把他家的家丑說了出來,他說李輝是因為騙一個小姐姐睡覺而被小姐姐的男朋友給一刀砍死的,后來我問他怎么知道他爸的死因的,他告訴說他不僅認識那個小姐姐,而且人家還曾用糖果哄他叫他喊她媽媽,不過李全沒有喊女孩媽媽,他說女孩的糖果進了他的嘴巴之后,他含著糖只含含糊糊地喊了女孩一聲姐姐。
  我媽堅決反對我娶劉萍為妻的打算,她不論我如何地甜言蜜語就是無動于衷,她承認自己的確十分喜歡李全,但我就是不能娶劉萍,于是我跟她翻臉。這是我第二次對我媽惡言相向,第一次是十年前她以我的學業(yè)為由不許我早戀的時候,那一次我與她鬧得不可開交,那一次我這樣氣她,我說,我就不以學業(yè)為重,我就要兒女情長,你能把我怎么?你不就是嫌棄人家的父母是農民工嘛。這一次,我重復昔日的口氣,我對我媽說:“人家劉萍不就是死了丈夫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嘛,可這也又不是她的過錯,你憑什么以此為由干涉我與她的婚姻自由。”
  “這與劉萍死了丈夫帶著一個孩子沒有關系。”我媽冷漠無情地說。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和她結婚?”我氣憤地說。
  “我不能讓你娶一個有眼無珠的女人,”我媽說,“我聽李全說他爸在世的時候經(jīng)常提起一個傻子,而那個傻子的名字就叫安子,他還說他爸之所以罵安子是傻子,是因為這個名叫安子的傻子,也就是你,居然為了一個他視為糞土的女人而十年不近女色,我斷定這個女人個名字叫劉萍,所以我才不讓你娶她。”
  我媽的堅決反對,據(jù)劉萍所說,完全在她的意料范圍之內,只是我媽反對的理由,她覺得有些荒唐。她說她嫁給李輝的責任也并不完全在她。她說其實當初她一開始喜歡的人是我,而且她也從我看她的眼神當中感覺出了我也喜歡她,可她最終等來的追求者卻非她期待中的我,而是李輝這個王八蛋,所以她的悲劇很大一部分是由我的懦弱造成的。我沒有贊同劉萍的強詞奪理,我對她說,其實當年的我,對她還是有所行動的,只是我出手比李輝遲到了一個星期,所以責任并非在我,而是在她,因為她是一個抵抗不住誘惑的女人。不是這樣的,劉萍繼續(xù)說,要怪就只能怪我從小沒有父親,若非我從小缺少父愛的話,我絕對不會在短短的一個星期之內接受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的求愛。當時的我,實在是抵擋不住李輝那種父愛般的疼愛,劉萍接著說。
  六
  “你為什么非要娶我這個黃臉婆,按你的條件,你完全可以順應這個時代的潮流,娶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為妻,難道你是屬于傳說中的情種。”這是我對劉萍說出非她不娶的話之后她對我說的。
  “也不是,你過分地估計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其實如今的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愛你,”我說,“雖然我對你尚余情未了,但自從那天晚上我看到你跟李輝接吻起,我就不再對你醉生夢死了,我現(xiàn)在非你不娶只是因為你兒子李全的關系。”
  “你擔心他沒有父愛。”劉萍說。
  “也不全是,”我說,“我只想要一個孩子。”
  “你完全可以找個女人結婚,然后自己生一個孩子呀。”劉萍說。
  “問題就在于我不想自己生孩子,”我說,“但我父母每天逼我生孩子。”
  “你為什么不想生孩子?”劉萍說。
  “難道你不感覺生孩子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嘛,尤其當你想到你生出來的孩子在將來的某一天被死亡嚇得面如死灰的時候,而他所面臨的那一切的原罪,就是你把他生了出來,”我說,“我曾經(jīng)親眼目睹過一個女孩子死去的詳細過程,我不僅無法忘記她死去之前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臉皮,而且我還總是幻想自己臨近死亡時可能出現(xiàn)的面目表情。”
  “不懂。”劉萍說。
  “那你有沒有想象過李輝在死之前看著自己的鮮血一點點往外射出時展示出來的絕望與痛苦不堪?”我說。
  “沒有。”劉萍說。
  “我相信當時的李輝一定驚恐不已,他一定聲嘶力竭地一遍又一遍地求過那些要他死的人放他一命,不過他的哀求以失敗告終了,所以最后他肯定是在絕望中等待著死亡的降臨,但是如果二十多年前李輝的父母沒有把他生下來的話,那我相信李輝就一定不會面臨那種恐懼,”我說,“我不喜歡這種恐懼,所以我更不想親手制造這種恐懼,這就是我為何非你不娶的原因,這樣今后你兒子的死,就與我毫無關系了,因為不是我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比如說,我只是打一個比方,你聽了不要生氣,”我接著說,“若是你和李輝生的兒子李全今后得了什么不治之癥,然后在痛苦中等著死亡的來臨,或許,我會為此傷心難過一下,但我不會為此內疚,因為必將來臨的死亡帶給他的恐懼與我無關,一切過錯,是你們把他生了下來。”
  我想到的用來對付我媽的方法為王杰所賜,我把劉萍帶回家宣布我們的婚期而遭遇我媽瘋狂反對的那天晚上,我把王杰喊了出來喝酒。這一次,王杰不是孤身一人前來應戰(zhàn)的,他帶了一個黑人女友一起來陪我借酒澆愁,我見到這個黑色女人的第一眼立即就生出了一個計謀。
  第二天我向王杰借了他的黑色女友,我把她帶回了家,我對我媽說:“老媽,我決定不娶劉萍了,我現(xiàn)在要娶這個非洲女人做老婆,我要讓她給你生一個不黃不黑的雜種孫子。”這把我媽氣得啞口無言,她揚言說我若是不給她生一個黃種人孫子,她就一定會死給我看。
  我沒有向我媽的威脅低頭,我把王杰的黑色女友帶回家之后,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又帶了好幾個女人回家給她看,她們都是我的女病人。其中有三十多歲的喪失了生育能力的女人,還有過了四十的中年女人,反正她們的模樣是一個比一個慘不忍睹,當中還有一個我看了一眼就幾天吃不下飯的女人,也就是這個女人讓我媽徹底放棄了死守,她對我說:“好吧,你老娘我什么都不管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在我近三十年的人生經(jīng)歷當中,除了小時候被媽媽帶著睡過覺之外,劉萍是第一個陪我睡覺的女人,雖然我之前見過很多女人的全身器官,但這是我第一次用男人的視角來看待一個即將被我扒得一絲不掛的女人,所以此刻的我依然顯得有些激動不已,也可說是慌亂不已。不過在我動手履行身體的欲望之前,我突然想起了我媽說劉萍的一句話,那句話是這樣的——這個女人的屁股真大,我相信只要她肯生一準能生出一窩大胖小子來,于是我就對劉萍說:“萍萍,我想在進行我們的愛情的終極儀式之前,先仔細考察一下你屁股的模樣,可不可以。”
  “你不是已經(jīng)見過它好幾次了嘛?”劉萍說。
  “那不一樣。”我說。
  “有什么不一樣。”劉萍說。
  “之前看你屁股的我,身份是醫(yī)生,你的屁股在我眼里只不過是一種人體器官,”我說,“但今天的我,是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充滿七情六欲的男人,你的屁股代表的是男人對女人的蓬勃的欲望。”
  “不行,”劉萍說,“我忘了一件事。”
  “為何不行?”我說,“你后悔嫁給我了”。這時我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條粉紅色的女人內褲。
  “不是了,我是覺得自己應該先吞下一顆避孕藥丸,”劉萍說,“你是醫(yī)生,我的身體情況你是一清二楚的,你知道我生育的能力依然存在,但我目前的身體條件是不允許我懷孕的。”
  “哦,這個事呀,”我說,“沒事的,我保證你今晚一定懷不上。”
  “你能肯定我不會懷孕?”劉萍說。
  “恩,肯定確定以及一定。”我說。
  “為什么?”劉萍說。
  “因為我沒有能力使你懷孕呀,”我說,“在三年前,我就結扎了,也就是說,我已經(jīng)沒有了生育能力,所以你的兒子李全將是我安子這輩子唯一的兒子,這也是我非你不娶的另一個主要原因。”
  “什么?你把自己變成太監(jiān)了?”劉萍驚訝不已望著我說。
  “我不是太監(jiān),”我說,“我只是結扎了,喪失了生育能力而已。”
  “哦,那你還能那個嘛?”劉萍說。
  “這你不用擔心,那個不受影響可以照常進行,”我說,“我向你保證你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如假包換,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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